王鹏撇嘴道:“他小子打小就怪物,上窜下跳,捉鸡撵狗,乡亲们没有不烦他的,十八九岁的时候,听说北边有个郑大师开办武术班,托关系把他送过去学武。
他倒痴迷地很,老蒲家催他回家成亲都不愿意,好不容易逮回来,给他说对象,竟然要女方打得过他才行,可把蒲家人气得够呛。
今春的时候,出去参加什么大会,拉回来就疯了,动不动就癫狂,要比武砍人什么的,连带着老蒲家都没人敢上门。”
罗学云若有所思,旋即问道:“后面来的人是谁,为什么能带着枪?”
“他呀,蒲新楼,是武疯子的堂弟,很板正的一个人。”王鹏笑道,“他是基干民兵,经常带枪回来,有几次武疯子发作,都是他拿着枪吓退,不是他伯拦着,这小子早就把武疯子的腿打断。”
罗学云笑道:“还怕枪?看来还不是彻底疯啊。”
王鹏冷笑道:“谁管他真疯假疯,若不是这小子学了几年确实有点拳脚,还常常拿着长剑吓唬人,敢这么张狂,早就被打断腿。”
罗学云笑道:“这么说,武疯子的确会伤人,我多少算救你一把,给点便宜不过分吧。”
王鹏瞪大眼睛:“俺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他只会吓唬我,不可能真砍,你要讨债去寻蒲家,不干我事。”
罗学云哭笑不得:“伱可真是棺材底下伸手死要钱,要是下回再撞上什么疯子,我可脚底抹油,看他认不认你这个光屁股玩伴。”
王鹏稍稍犹豫:“给你降个三分?”
罗学云大步向前。
王鹏喊道:“走错方向了,那是蒲家。”
“没走错,我去把武疯子放出来,问问他是砍你还是砍我。”
“有话好说”王鹏高叫着,连忙拉住罗学云。
蒲新楼拉着堂哥往大伯家走去,一脚踹开大门,看到堂屋正在吃饭的大伯和他小儿子一家,顿时满面寒霜,将蒲新林及铁剑扔到地上。
“大伯,您要真管不住,索性让我给他两枪,打断髌骨,照样全您天伦之乐,也省得将来他害了村里人,让蒲家抬不起头。”
蒲政和气得脸色阴沉,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妻子却吓得筷子都拿不住,颤巍巍道:“这可是你大哥,新楼,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紧跟着哭天抹泪。
“送饭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又跑出去,真是造孽,摊上这么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