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的表情逐渐镇定,她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恐慌变得平静:
“我不会死,我不会死的——”
她望着半空,一会儿功夫,纸人张已经飞离地面十数丈高,庞大的身体在她眼中缩小了许多,给她心灵带来的震慑力逐渐减去。
赵福生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知纸人张暂时是奈何不得自己了。
她心中一定,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事实上她先前从纸人张的家中逃出之后,慌不择路,早不知跑到哪里,也不知纸人张的房子在哪个方向。
可她仍是往身后看了一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低矮、破旧的房舍。
张家闹出这样大的动静,纸人张活人变成‘诡灯’飞天而起,她能感应得到这在万安县绝对不算一桩小事,甚至许多破旧房舍中,仍有不少视线在偷偷的望着天上看。
——但是却并没有人尖叫、惨嚎,仿佛对于这种怪异之事普通人早就习以为常,默默隐忍。
这座被朝廷放弃的县城,此时安静得如同一座鬼域。
赵福生清醒的意识到,这是一个陌生的时代,人命卑贱如泥,她在这里孤身一人,没有后援、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遇到危险时,不可能有人救她、没有人帮助她,她只能依靠自己!
她又仰头看了飞天的纸人张一眼,目光逐渐坚定。
无论如何,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她会在范氏兄弟回归之前,解决要饭胡同的事!
范必死提到过,要饭胡同处于城南,在原本赵福生的记忆中,对于万安县的路况是一无所知。
好在据范必死所说,城南夫子庙应该是极为有名,她绕出偏僻的胡同之后,钻出街道,走了许久,才终于在街道上看到了零星的人影。
偌大一个万安县,此时竟然似是大半房舍空置。
她拉了人问路,一开始别人不愿多说,甚至见她独身一人,还反露恶意。
直到赵福生展露出镇魔司的名头,那被她拉住的人才面露惧色,指出城南的方向。
赵福生担忧此人撒谎,随意乱指,便拉了他带路。
被她抓住的人年约三旬,瘦骨嶙峋,听闻她要逼自己前去城南,顿时头摇个不停:
“不去、不去。”
他一脸惊恐,吓得几乎要跪倒在地:
“城南要饭胡同闹了鬼,好多人进了不能出,都被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