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河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福生满身的惬意悠闲逐渐收起,她的眼瞳里浮现出熟悉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仍是放松的模样,但转头看向郑河时,依旧让郑河觉得她好像随时满身防备似的。
“柳黄玉?”赵福生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声:
“就是之前提到过的红泉戏班里的赛百灵?”
“不是赛百灵。”郑河摇了摇头:
“是百灵。”
他一说完,意识到自己反驳了赵福生,深怕她心生不快,因此连忙找补:
“不过大人果然见多识广,红泉戏班的这三代当家花旦,都是人称‘百灵’。”
赵福生偏头看他,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郑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这些情况感兴趣,但见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冒犯而生气,还似是很有兴致的样子,只好说道:
“红泉戏班早前不叫这名字,他们最初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戏班子罢了,叫柳春社。”
“他们的班主就叫柳春泉,这柳春泉有个女儿,长得不错,身段也好,嗓子更是一绝,登台唱戏后,一下就将名声打响了。”
郑河这两年人生已经走到末端,沉溺享乐,对于戏班子的来历说得头头是道:
“这柳春泉的女儿自登台便取了个艺名‘赛百灵’,当时在帝京引起了好些人的追捧。”
“后来怎么柳春社就改名叫红泉社了?”赵福生问。
郑河就道:
“赛百灵一出道,很快名扬帝京,时间一长,人家只记得赛百灵,谁记得一个戏班的糟老头?”
他说完,见赵福生皱了下眉,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没说到正题,忙不迭的补充:
“之所以后来改名叫红泉戏班,是因为赛百灵本名带红字的缘故——”
他说到这里,赵福生不知为何,眼皮一跳,心念一转,失声脱口而出:
“柳红红?”
郑河僵硬的面皮一抽:
“大人也知道?”
说完,连忙拍马屁:
“大人果然见多识广。”
“竟然真是柳红红。”
赵福生强忍内心的惊诧,喃喃自语了一声:
“真是巧合。”
她想起了自己房间内的鬼马车,今日她以鬼臂翻那厉鬼手中的册子时,随意翻到一页,显示出了‘柳红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