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郭威就是这样的‘良民’了。”
“这算什么良民?”赵福生抚额:
“这简直要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是,债台高筑。”
庞知县点头:
“他家穷得连当地的村长都不敢去催收,就怕一家子一时想不通,一根绳子了却生路。”
“”赵福生一脸无语。
庞知县接着再开口:
“他家欠朝廷的税赋不少,一年到头借凑交了,刚到秋收时节,马上催债的人就坐到他家里了。”
正是因为如此,庞知县才选了他——因为郭威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此时庞知县允诺的三百文钱,旁人不敢收,对于穷疯的郭威来说,却是天上掉馅饼,什么活都敢做。
“这郭威家风水不好,养不活女人,他爷孙几代都丧妻,到了如今,他跟妻儿与他老父一道生活。”庞知县大概将封门村的情况讲完,又将事件的重心放到郭威身上:
“他跟妻子生了两儿一女,但其中一儿一女都没养活,剩了个小儿子,现今四岁,平日夫妻带着。”
庞知县说道:
“封门村之上是长条镇管束,我通过当地镇长找到了郭威,许诺让他帮忙寻人入伍,先说给他三百文作酬金,后续如果他招来的人手不错,一经府衙录用,我便给他每人一文的好处费。”
“这个方法不错。”
赵福生点头。
庞知县就笑道:
“郭威也满意,当时拍胸脯保证说将事情办妥,但哪知才过去十天功夫,他就反悔说干不了。”
老知县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那边镇上替他传口信的人说,他家里有人失踪了,不瞒大人,我初时听这话,总觉得像是借口。”
“也未必是借口。”
赵福生摇了摇头,她想了想:
“你也说了,封门村民风彪悍,村中又有匪霸为患——”
赵福生说到这里,语气顿了片刻,她偏头看向庞知县:
“如果这些匪徒一被抓捕,照大汉律例,要判什么结果?”
“这些人杀人越货,欺占良家妇孺,平时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若被逮到,定要判枭首,尸身还要挂在城门口半个月,任由鸦雀食咬的。”庞知县毫不犹豫的答道。
但他话音一落,随即就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