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阳光重新照入,厅堂内的寒气散除。
本来鬼气腾腾的小孩眨了眨大大的双眼,脸上露出迷茫且不知所措的神色。
蒯满周眼里的黑气散开,一双眼睛落到了赵福生身上,盯着她看了半晌,似是在这片刻间,她的情绪在这片刻间已经缓和。
小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略微泛黄的长发垂落下来。
小丫头将手里的花瓣一叶叶撕开,鬼花化为黑气散开,她重新趴回桌面上又玩起了手指头,似是对赵福生、庞知县的对话不感半分兴趣。
庞知县还不知道先前危机一闪而过。
他只隐约觉得先前那一刻有些冷,老知县打了个喷嚏,心中揣测:兴许是入秋后天气转凉的缘故,近几日他见天气好,出门时少穿了件衣服。
老知县搓了搓胳膊,接着先前的话题道:“但万安县去年出了事后,许多有能耐的人早搬走了。”
于维德等人之所以没有走,是因为家中实力不够,一时片刻没有找到合适的去处。
“如今虽说万安县还有一些人,但是豢养的家丁仆从不够,大人如果是想要剿匪——”
庞知县正踌躇着要如何解决这桩事时,赵福生摇了摇头:
“不借家仆。”
她的话令庞知县顿时怔住:
“不借家仆?”
“这几十年前,万安县各大豪强富户养的仆从可与这些匪徒交过手?”
赵福生笑了一声,问了庞知县一句。
她这话一下将庞知县难住。
“我、我,不瞒大人,我来万安县的时间不够久,确实没有亲眼见过——”庞知县吱吱唔唔的答。
“——不过以往府衙记录中,也有过几次围困的时候。”
“杀了多少匪徒?”
赵福生问完,又摆了摆手:
“算了,这些记录作不得数。”
万安县的情况比她想像的还要糟,这些形式化的记录未必靠得住。
记录的杀匪人数兴许可能会成为历任官员的履历,使其任期满好升职调走,至于这些数字是不是真的,亦或是不是匪徒,而是杀良冒功,都是未知之数。
赵福生皱了下眉头,忍下心中的厌恶,说道:“这次郭威家人失踪是个好机会——”
“”庞知县不明白她话中意思,正待要问,却见一旁正玩着手指的蒯满周突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