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还有话说。”
范必死点了点头。
他重新退出厢房的时候,扭头往回一看,见赵福生与孟婆已经各自坐下了,蒯满周靠坐在赵福生身侧。
血月残留的橘红色光照在三人身上,透出一种既瘮人又有点——有点温馨、和谐的感觉。
以范必死的精明,他一时之间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怪异的念头,他抓了抓脑袋,再抬头看了看半空。
血红的月亮被云层遮挡了大半,阴森诡厉的可怕感此时随着血光被遮掩已经消散了大半。
随后乌云被风吹开,月亮里的血色似是被一点一点的净化,重新恢复了原本的色泽。
危险暂时隐匿了,但并没有彻底的消除。
“血月——”
范必死叹了口气,“希望万安县能平安渡过此劫——”
“希望——”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他希望赵福生能一直活着。
唯有赵福生活着,万安县以及自己等人才能好好的活着。
月亮里的血光消褪,但带来的影响仍未完全消除。
夫子庙内。
刘义真气若游丝的靠坐在鬼棺旁边。
无头鬼、刘化成的鬼尸重新陷入了安眠,仿佛先前血月之下的一切异动只是他的幻觉。
但刘义真缓过了那口气后,伸出颤巍巍的手将衣襟撕开。
他胸膛前还残留了大片金芒,看上去如同整片胸腔都是金铜所铸似的。
只是这金铜所铸的胸膛上面残留了大量纵横交错的凌乱划痕,仿佛有‘人’曾经拼命的撕扯他的胸口,意图在这片铜胸、金壁上抓破一个出入口。
刘义真咬紧牙关。
只见他胸膛上的金光渐渐消散,这些金色像是陷入他的皮肤中,皮肤慢慢恢复本来的色泽。
可是那映在上面凌乱的抓纹却并没有消散,而是在金芒消失的那一瞬,抓纹印入他肌肤的纹理之内,瞬间将他的皮肉抓破。
“唔!”
刘义真发出忍痛的闷吭,血液四溅,他的胸口上顷刻间留下无数深可见骨的抓裂伤口。
剧痛之下,他并没有骂骂咧咧,而是露出笑容:
“这么快就解决了血月,看来你还没死啊——”
“赵福生——”
刘义真低低的叹息声在安静的夫子庙内来回的响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