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福生!”
“福生——”
另有一道脆声声的声音在喊她,听着声音有些稚嫩,挟带着冷意,有些耳熟。
“福生是谁?”赵福生心中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我要去——”
她心想:我正有要事要办,突然被这两声不识趣的喊声打断。
正有些不快间,突然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福生’正是自己。
“谁在叫我?”她这样一想,突然双脚一凉。
仿佛有什么东西绊住了她的脚步。
本来在她耳畔响起,邀请她往里边走的声音瞬间被这脚上的寒意打断。
“贵客往里边”
那男声断断续续,几乎听不明白。
而赵福生混沌的意识刹时有片刻的清明,她一个激灵间,有数根漆黑的鬼线缠住了她的腰、胳膊,拽着她往回缩。
她在这一拉、一拽之下,猛地身体一晃,险些摔倒在地。
这一惊吓非同小可。
赵福生伸手抓拽,试图稳住身形,眼睛猛地瞪大了:
“我——”
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眼前红雾弥漫,她手扶着一具破烂不堪的红棺。
缠绕在她耳畔的锣鼓唢呐声消失了。
那清亮干净的戏曲音化为余音缭绕,逐渐湮息。
取而代之的,是夫子庙那静得有些诡寒的大堂。
赵福生的半个身体已经趴在了棺材上,她一旦意识清醒,便低垂下头去看——只见她脚下盛放了数朵摇曳的鬼花,缠住了她的脚步,将她死死的绑在地面,否则她的双脚恐怕已经爬了起来,钻进了棺材。
她的身体俯进棺中,脸庞与棺内的厉鬼相对。
百岁的刘化成安静的躺着,像是此前的一切怪像与他无关。
“义真,你爷好厉害啊。”
赵福生心有余悸,侧头看着死死扣着自己右侧肩头的那只宛如纯金所铸的手掌说了一声。
数根鬼线缠在她手腕与腰侧,将她捆得很紧。
赵福生道:
“满周,把我松开。”
她一说话,其余两人明显松了口气。
刘义真心中大石落地,那手背上的金光褪去,变成血肉才有的颜色。
他的手还在抖,以缓慢的速度从赵福生的肩头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