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此时赵福生吩咐了事后,他无精打采的跟着哥哥站了起来。
范必死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哭笑不得,伸脚踹了他一下:
“无救,你将孟婆喊醒,我去看看老张——”
他话音一落,本来前一刻还极有节奏的鼾声立即止住,睡梦中的孟婆不知何时睁开了一只眼睛:
“我醒了。”
她身上血光大作。
此时的孟婆整个人血雾外溢,映照着她那张平日慈和的面庞甚至看起来有些阴森可怖。
范无救看了一眼,就被吓得钻到了范必死的身后。
“你这出息。”
范必死摇了摇头,但看向孟婆时,眼里仍藏着忌惮之色,拱手行了一礼:
“孟婆醒了,大人她——”
“我都听到了。”孟婆点头:
“人年纪大了,瞌睡多,但睡也是睡不踏实的,你们看着我是在睡觉,其实都清醒着呢,说话都听到了。”
她坐起身来。
随着孟婆的清醒,那些外溢的血雾便又像是找到了归宿,一一回到她身体中。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看了赵福生一眼:
“大人出门还要一会儿功夫,我先去一趟厨房。”
赵福生倒并不意外孟婆自己从鬼梦之中苏醒,她听到孟婆这样一说,只是问道:
“你去厨房干什么?”
孟婆虽说有一手好厨艺,但众人即将出行,这个时候去厨房
“大人不是说要给满周买糖吃么?”孟婆垂下眼皮,掩住了眼里的神色,笑着道:
“哪用得着回来去买呢?我有一手熬糖的手艺,以梅子、草药熬糖,又酸又甜,再好吃不过了,我女儿年幼时体弱,时常要喝药,”她说起年幼的女儿,脸上的神情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但只要有这糖备着,再苦的药她也不怕。”
不知为什么,此时孟婆血煞之气内敛,但提起过往事时,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范无救缩了缩脖子,觉得头皮发麻,就连刘义真也背着棺材后退了数步。
孟婆‘呵呵’笑了两声:
“反正大范要忙,趁着这会儿功夫,我去备些糖,稍后带上路,正好给满周吃呢。”
“糖——”
一听有糖,蒯满周的眼睛一亮,嘴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