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敢看他眼睛。
孙三娘冷笑着从地面爬了起来,扭着手腕,看向乔越生。
“我们村不干这些脏污事,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不能不管,今年香料不卖这些人了,等此间事了后,我亲自走一趟万安县,去寻其他的商人——”
乔越生怒道:
“我不信天下没有清白公道的交易。”
村民低声劝他:
“乔爷,算了吧——”
“乔爷,算了吧。”
“算了吧。”
“算了吧。”
村民越围越拢,声音逐渐汇聚为一股,将乔越生包围在中间。
这些声音的力量将他的喊声淹没。
赵福生只能看到他涨得通红泛紫的脸,还有因声嘶力竭而额头高高贲起的青筋,他神态激动,却被村民联手按压。
“算了吧、算了吧——”
这喊声越来越低沉,震破了鬼梦。
鬼梦无声碎裂。
“这村子病了,病根就是后头的香料。”
赵福生的眼前一黑,随即在黑暗中听到了乔越生的声音。
他的声音与先前的怒火中烧相比,有些虚弱。
又像是因极度的失望而显得平静,说道:
“我本以为大家有钱一起赚,现在看来是我想差了,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的贫瘠。”
因为香料的争端,牛栏村的人已经疯了。
“我不怪罗三家的,她是个苦命人。”他似是摇了摇头,“每年死人,死了多少后生,两村本来是世交,以前多亲热,如今见面却要打要杀的。”
牛栏村的村民此时已经走火入魔。
他们为了争夺香料而不惜杀人,他们认为村斗是荣誉,他们不再保护家属、孩子,推出去女人,将自尊、脸面踩落到地。
分到的钱里,大部分不惜铺张、浪费高价购买棺材。
生前贫困至极,舍不得吃喝,死后风光大葬,认为这是毕生荣誉。
棺材商人价格卖得越高,棺木越珍贵,他们觉得越有面子。
“为什么会这样子。”
乔越生欲哭无泪。
“龙血香因我而起,也该因我结束,你们几个是我最信任的孩子,也有良心,今夜我们就一起去将祸根铲除。”他计划着:
“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