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算了,赵大人说过,明日一早要启程出发去帝京,若无其他的事,便各自散了吧。”
众人点了点头,这才依次起身。
钟瑶三人已经离开昌平郡很长时间,虽说在万安县期间并没有吃什么苦头,钟瑶还因祸得福将厉鬼镇住,但这一段时间的提心吊胆却格外劳神,此时也觉得有些困倦了。
三兄弟相继离开,王叙、姜英等人也一一离去。
陶立方走在最后,他在临离开前,回头看了丁大同一眼。
丁大同将人散去,自己却没有走,而是瘫坐在大厅中,陶立方回头看他时,他似是感应到了陶立方的视线,也转过了头来。
这对昔日的上下属相互对望了一眼,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丁大同在昌平郡已经呆了两年了——换句话说,他驭鬼的时间也不短了。
从表面看来,他的情况还算稳定,可实则内里的情况谁都不清楚。
此次他答应运送鬼胎,在鬼胎凶险的情况下,丁大同可以说是拼上老命了。
他之所以如此拼命,为的是什么?
陶立方不相信他是为了名利。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在生死面前,名利是不值一提的,丁大同估计是想拼着送鬼胎的功绩,换取一个金将的烙印,稳住他体内的鬼物。
这一点想法与陶立方不谋而合。
现如今一个可以打鬼印的人就在他们面前,两人自然心动。
这头昌平郡的人逐渐散去,另一边赵福生也简单洗漱后准备歇息。
临睡前蒯满周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房中,坐到了屋梁之上。
这小孩一向神出鬼没,赵福生只当没看到她一般,将被套抖开往床上一坐,叮嘱小孩:
“稍后帮我将火烛扑了。”
小孩从屋梁上缓缓下落,一条鬼绳条在她身下,她坐着荡秋千似的垂挂在半空:
“福生,他们正在说话呢,提到了你、我、孟婆——”
小丫头一双赤足前后晃荡,提起昌平郡的私下会议。
赵福生笑了笑,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他们初来乍到,昌平郡的人不私下打探就怪了。
她钻进被窝内,仅露出脑袋在外面:
“由他们说去吧,早些睡,明早要赶路。”
“哦。”小孩乖乖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