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众人沉默不语。
到了长安,更是震惊说不出话来。
人口繁盛,远超历代。
到处是行人和商队,还有一群冠带奇古的士子,街道甚至全铺上石板,平整而光滑,道路两旁也无垃圾污水。
别以为都城的道路就是好的,大部分还是土路,皇帝出行往往需要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不然马车是真过不去。
“到酒楼探探消息。”唐明说道。
第三次来长安,未曾想这个地方变成了这样。
不是说好的遍地饿殍,血腥满地吗?
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这里酒楼规模也很大,建筑材料除了木头,还有一些非常坚硬的泥土,整个大厅估计能容纳一百多号人。
如今坐的满满当当,大厅中央还有唱着戏曲的戏子,虽然在读书人听来很直白粗俗,但平民能享受这些还真不容易了。
一行人坐了两桌,茶水不贵,但吃的还挺多,糖饼、鸡爪、猪肚、油条花了有一百多文。
众人附近还有一桌,只有两个年轻士子。
见到唐明的目光,其中一个人笑着对他们点点头,若不是知道自己易容了,唐明还以为他们暴露了呢。
“兄弟是何方人士?”
“太原人,我姓李,名长生。”年轻一点的说道。
“我也是太原人士,姓李名见性。”右边较为年长的儒生笑道。
众人一阵套话,这才知道两人也是没落的世家子弟,来京城考科举。
“科举,那是什么?”
“授官的考试,不论出身,不论年龄,考中即有功名。有功名方可有资格授官,得进士者,可面见大真人。”
在座所有人,有人惊悚,有人意动。
这比杀了世家还猛,这样一来,他们哪有生存的土壤。
“敢问兄台,科举是每年都有吗?”
“对,每年都有,乡试中举者,可来参加会试,会试中者,可称进士,直接授官。”说到这里,李长生扫了唐明等人一眼,“你们是南边过来的吧?不要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犯法,不闹事即可。哈哈。”
“哈哈,兄台说笑了。”
众人继续套话,越了解越是惊恐迷茫。
道阀对教育投入太大了,这分明是想培养一个依附于他们,受他们控制的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