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内疚。”
陈梓妍一语中的地戳到了陆严河的心里面。
这确实是令陆严河左右为难的局面。
“在不用撕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尽量不要撕破,保持一点体面。”陈梓妍说,“你说要跟她谈,那她就知道她父亲针对你,还对你出过手,她后面要怎么面对你?”
“这件事能一直瞒下去吗?她以后总会知道的。”陆严河说,“我是想要早一点把这件事说开。”
“那好,说开了,你跟她怎么继续做朋友?”
“难道不说开,我就这么装作自己不知道,也能继续跟她做朋友吗?虚伪的朋友?”陆严河深吸一口气,眼神微颤,这一刻,他的内心一样充满挣扎。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再说话。
“而且,也许能够从她那里知道为什么李江要针对我。”陆严河说,“那个藏在背后想要伤害我的人,从那一天晚上之后就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了,周平安也好,马忠全也好,或者是这个李江也好,他们都毫不掩饰地针对我,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原因,我想知道原因,我也不想自欺欺人。我的父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那我的父母是谁。是谁把我推到了河里,是谁想要让我从这个世界销声匿迹?这些问题的答案都躲了起来,我的事业越来越好,越来越受关注,可是这些答案也离我越来越远,梓妍姐,如果那个人再也不出现了呢?我该去哪儿找答案?”
陆严河的眼眶微微泛红,执拗地盯着陈梓妍的眼睛。
陈梓妍听到自己的心里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败了——面对陆严河无助而执拗的眼神,她的心中被搅动了同样的裂痕与伤口。
“行吧,那我们就去跟李真真开诚布公地聊一聊,我们也做好准备,也许这一聊,年轻的日子就将迎来分崩离析。”
陆严河的心往下沉,仿佛要坠入一个深渊。
他知道自己可以不用面对深渊,他可以背过身去,抬头看向眼前的灿烂千阳。
但他必须转过身,正视他身后的深渊。
有一位哲人说过,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可即使你不凝视深渊,假装它不存在,它也始终在那里,它就像一只蛰伏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等着你行差踏错,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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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真真约见面,约在学校附近,一个隐蔽性很强的私人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