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他不管关系远近,都已经熟悉无比。
对于他这般言不由衷的话,自然失笑不已。
“有什么不敢的?这姓韩的出身卑微,一朝得势,便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依我看,这等人其兴勃焉、其亡必也忽焉!”
“刘主事来日未曾没机会一亲芳泽!”
说话那主事虽然这番言语不无发泄刚刚被无视、羞辱的意思。
但从身边众人颇以为然的神色变化来看,明显大家都是这般想的。
寒门出身,又不知收敛。
这样的人下场必落不得好。
他们只需冷眼看着他如何一步步自寻死路!
那刘家主事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那双望向那辆奢华车撵的老眼,贪婪之色几乎不加掩饰。
而似乎感应到身后方向那道让自己极为不舒服的眼神,虞璇玑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下身躯。
韩绍瞥了她一眼,道。
“怎么了?”
虞璇玑闻言犹豫了下,还是露出一抹柔媚的笑意,摇头道。
“没什么。”
既然已经答应了出城,她便不想坏了郎君的兴致。
她相信以郎君的睿智,不会看不出刚刚那些人只是表面恭敬,实则暗藏祸胎。
虽然这些天来,郎君表现得实在是有些‘昏聩’。
但在她看来,这应该不过是少年郎的贪玩与放纵。
等玩腻了,或许就会收心了。
到时候他依旧是那个马踏北固宗,将自己从无边绝望中拉出来的少年英豪!
这般念头闪过,虞璇玑依偎进韩绍怀中。
抬眼望向韩绍的目光,既有女子对强者的天然崇慕,又有几分年长女子对少年郎的包容。
毫无原则的包容。
韩绍低头瞥见她的神色变化,忍不住在她下颌轻挑了一下。
车撵微微摇曳。
美人炫目。
韩绍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战场之上,他跟公孙辛夷说过‘信我,我死不了’。
回到镇辽城,他跟姜婉说过‘信我,我会娶你’。
可面对虞璇玑时,他却忽然发现这个‘信’字,根本不用出口。
眼前这个如水一般的女子,总会用妇人的柔顺默默承载他的暴戾、冲动、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