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却总以为她这个做娘子的傻?
刚刚她们是在替自己委屈么?
不,她们是在替她们自己委屈。
本来她们可以凭借自己嫁作他人为妻,从自己分润一些权柄。
可现在呢?
连自己这个主人,都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姬妾。
日后正妻入门,还要仰仗主妇鼻息过活,更遑论她们这些奴婢女侍了。
这种多年夙愿一朝落空的滋味不好受,陈文君也能理解。
只是她们错就错在她们眼皮子太浅,也太过愚笨。
她们也不想想,能让涿郡陈氏将她这个嫡女送进来为妾的存在,又该如何可怕?
嫌这侯爷简陋、寒酸?
那虞阳郑氏一族的族地,楼阁殿宇甚至比她涿郡陈氏还要辉煌上几分。
可如今呢?
俱成瓦砾、灰烬耳!
那曾经名声也不小的郑氏嫡女,如今又身处何人床榻之上?
有些事情太过残酷,陈文君不敢去往深处想,也不想去想。
总之,就目前而言,她对如今这一切都还算满意。
涿郡陈氏能在这席卷大半个幽北世族高门的动乱中得以保全,这就够了。
而自己
这个姬妾身份,似乎还是自己不顾颜面跪在那人面前,苦苦哀求来的。
想到那天自己与那人初见的一幕,陈文君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羞燥。
远胜寻常女子的面容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动人的酡红。
只是这份晕红之色随着她思绪的收回也一闪而逝,没有让人看出丝毫异样的端倪。
再次将目光聚焦在眼前这些不断求饶的女侍身上,陈文君心中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只此一次。”
一众女侍闻言,如蒙大赦。
“谢娘子”
陈文君挥手打断。
“如今我已为韩家妇,以后就不要叫我娘子了,叫夫人吧。”
陈文君记得当初教授自己的那位女先生,曾经教过自己一句话。
女子的一生,要想过得好。
就要在出嫁之后,第一时间学会如何扭转自己的身份定位。
特别是她们这些世族贵女。
娘家是倚仗,是牵挂,但有时候也是麻烦。
而如何处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