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嘲讽还是冷笑。
一名保镖走来,低声道:“杜先生,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
保镖退去,没多久,张安平便和曲元木踏入这座上海帮会份子口口相传的杜宅。
张安平从进来后就四下打量着这座杜宅。
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玄乎,但毫无疑问,这是民国顶尖级别的内饰——这时候的人们似乎对中式的奢华不感兴趣,统统选择了浮于表面的西式奢华。
相比张安平的淡然,曲元木的神色多少有些煞白,但能强作镇静随张安平进来,已经算是胆大包天了。
毕竟,他们俩今天的身份可都不“正派”。
一个是夺了人家徒弟“产业”的恶棍,一个则是趁机上位的二五仔。
跟随保镖进入会客厅后,张安平立刻就望向了坐在沙发上凝视自己的中年人。
已经48岁的杜越笙看不出老态,整个人也没中年人的发福状态,整体偏瘦。
有人曾说杜月笙身上文质彬彬——张安平没看出来。
他神色如常的打招呼:“杜先生,您好。”
他身后的曲元木则很逊色,结结巴巴的道:“杜、杜爷。”
杜越笙不语,只是凝视着二人。
准确说,是凝视张安平。
至于曲元木,他根本就有没放在眼里!
张安平一脸坦然的和杜越笙对视。
大概有一分钟,杜越笙才开口道:“坐。”
张安平跨步到沙发前,一屁股踏实坐下,曲元木战战兢兢,犹豫了下后也坐下,但只坐了半边屁股。
杜越笙打量着张安平,开口道:“年轻人既然晓得害怕,为什么还做事冲动呢?”
“缺钱。”张安平的回答出乎杜越笙的预料。
他没想到张安静回答的竟然如此直白。
“缺钱?缺钱你就能动我的徒弟?”
“很抱歉,但正好刘先生撞上枪口劫了我的车。”张安平说的是抱歉,但脸上一点不好意思都看不见。
“阿奇劫你的车错在他,但他已经步步忍让了!”
“但我代表的是特务处。不做事跋扈的话,谁又能把我当回事?”
杜越笙闻言,步步紧逼道:“所以你就拿我徒弟当鸡杀?”
“如果他不是杜先生的徒弟,昨天就应该横尸盐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