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刚下过雨,那些被撒过来的枯叶,比林间正常累积的枯叶更显蓬松,雨一冲,就软趴下去,又露出了这大石根部、土壤翻动过的痕迹。
苏寒山蹲下来时,似乎还从石根之下,闻出一些血腥味道。
他脸色微动,内力包裹右掌,五指运功,刺入大石之中,单臂一抬,把这块石头抓起。
石块之下,是头发花白的一具尸体,四肢反折,脖子不正常的歪向一边,身子被压得有些变形,看皮肤皱纹、老茧、旧疤等等,像是个老农。
可是看他脖子上的淤血,分明是有人徒手扭断了他的骨头,下手力道刚猛,功夫不浅。
有这种功夫的高手,为什么要去杀一个老农,杀了之后还特地把尸体隐藏起来。
而且他身上没了外衣,只剩老旧发黄的里衬,连鞋袜都被脱掉
苏寒山立刻联想到山脚下的那个茶棚,和那两匹应该属于客人的骏马。
他把大石放在一边,身影一晃,全速下山。
山脚下的茶棚里,佝偻着背的茶棚老板,正从锅里捞起一碗盐煮笋片,回身拎着一壶茶,走向客人。
客人有两个,一老一少,刚把身上蓑衣斗笠解下来,抖掉雨水,各自落座。
眼看着热茶过来,年轻汉子连忙起身接过,分两只碗,倒入茶水。
“张伯,赶这么久的路,正出汗的时候,突然遇上一场雨,容易染上风寒,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那被称为张伯的老汉,满头银发,身上虽是布衣,却也很是整洁,十指纤长干净,脸色颇为红润,闻言只是一笑。
“我身子骨还没那么差。”
他接过茶碗吹了吹,喝了两口,道,“这茶味道清爽。”
茶棚老板笑道:“都是些碎茶叶,虽然不值几个大钱,好歹能解渴,两位客官尝尝这个笋片。”
年轻汉子只顾喝茶,一碗之后又喝了一碗,对笋片没什么兴趣。
张伯夹了一筷笋,轻咦道:“这笋香气有些独特呀。”
茶棚老板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客官鼻子真灵,还没进嘴就感觉出来了。”
“这笋片也算是老头子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个绝活了。”
茶棚老板笑着说道,“别看只是盐、水和笋,其实里边混了一种野菜的菜汁,煮出来之后笋片进嘴没有一点涩味,鲜甜脆嫩,最能品出竹笋的香气。”
张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