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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着货担出得门户,便取了个拨浪鼓在手边,一边摇晃着,一边则开始叫喊起来,却也不是胡乱喊的,自他口中出来的赫然是一首腔调十足,抑扬顿挫的说唱。
内容除了他的那些货物外,还夹杂着其他的自吹自擂:
“各位街坊客人,葛家少年郎上门咯。”
“百般杂物宝货皆有,更可颂仙经,晓风水。”
“可写杂文,能立契约。”
“专医牛马,会治小儿。”
这厮摇摇晃晃,越唱越是起劲,不多时就做成了好几单生意,任是谁去看也不会对他生出什么怀疑来,只当是个颇为俊俏,惯惹大姑娘俏少妇喜欢的少年货郎。
很快葛贤便晃荡着,走过偏僻街巷,倏忽间进入钱塘县的主街。
只一个转角,原本还只是隐隐约约的热闹景象,轰然一下变得凝实。
映入其眸中的,正是一幅市井图。
虽说热闹、繁华,全然无法与前世的现代商业街相提并论。
但那些叫卖吆喝、茶楼酒肆、车马来往算是彻底消除了葛贤心头最后一点不适。
他认命似的叹息一声,旋即咧着嘴喊着“专医牛马小儿”融入人群之中。
约莫半个时辰后,主街角落一家茶肆内,此刻正热闹非凡。
因了这里茶水便宜又方便走动,是以汇聚了好些人,既有走街串巷卖货的货郎们,也有些辛苦奔忙的脚商,还有些粗狂的江湖人士。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几个货郎中,有个瞧来很是俊俏的少年郎卖弄似的起了个头,很快便勾引得这群人开始谈天说地,互相分享见闻。
先是那些货郎和进城买卖的乡民们,你一言我一语道: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城外三十里的胭脂镇前夜遭了灾,一头不知从何处来的上吊鬼闯入镇中,一夜之间,全镇数百人全部被吊死在了房梁上,实在是太惨了。”
“这算什么惨,胭脂镇旁边的放马乡被一伙茹毛饮血的荒野马贼盯上,耗费数日悄悄在乡外建了一座蝇神庙,庙成之日,那蝇神妖魔降临,将乡上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当成了孕育妖魔子嗣的血肉温床,那场面呕。”
“这其实也还好,至少无有痛苦不是,隔壁的富羊县你们知道么,其县令刘华不知是修炼出了岔子还是旁的,深夜三更时忽然发狂,变作一头无有皮囊,浑身是嘴的恐怖妖魔,当夜就喷吐毒水,围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