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齐认同了父亲的意见,不再提雪枫刀的事情,转而把丝绸内衫和食盐的作用详细告诉了父亲和兄长。
田崇看了看天色,与苏双告辞道:“军士应征期间不得在营外留宿。我等要在日落前赶回军营,不便久留。这些兵器、铠甲和绸衫、食盐,还要请苏贤侄帮忙整理一番,方便我们携带。”
“还请叔父到前面正堂稍坐休息,我这就安排人整理装箱。”苏双知道田崇有话要与田齐密谈,把他们父子送到正堂,便转身出了房门。
田崇示意田鲁守在门口,贴着田齐耳边说道:“阿卫告诉我,你怀疑这次出征涉及朝庭党争,凶险无比。你这判断可有几分把握?”
田齐轻声回答道:“鲜卑檀石槐为人勇武,处事公正,声威无两,已有一统鲜卑各部之势。自延熹九年以来,檀石槐每年都会率军寇边,借与汉军交战,排除异已,统合各部。天子这次大举征召,必是要一举袭灭檀石槐,安定北疆。但天子舍名将张奂不用,却启用党锢之人臧昱,其间必有隐情。党锢之禁未解,朝中宦官当权,外戚干政,岂能容臧昱立下灭国之功?”
田崇点头说道:“我这些天在营中打探到了一些消息,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天子这次征召,准备兵分三路,从并州、幽州出发,急袭鲜卑三部。我们这一路将从雁门出发,奔袭鲜卑西部。乌丸校尉夏育将由高柳出发奔袭鲜卑东部。破鲜卑中郎将田晏由云中出发直捣鲜卑王庭。每路汉军各有骑兵三万,互不统属。”
田齐闻言大惊,冷汗淋漓。汉军这次发动灭国之战竟然没有安排统一的指挥,任由三路边帅相距万里,各行其事。这简直就是拿边军的性命在开玩笑。深入鲜卑内部,情报不阴,后勤补给不足,分兵冒进,相互又不通消息,难以相互策应,岂不是任由鲜卑分兵合击,各个歼灭吗?
看到小儿子吓得脸色苍白,田崇安慰田齐说道:“自延熹九年以来,鲜卑连年犯边,我们与之交战,有胜无败。这次大军云集,又都是骑军,即便不胜,也难有大败。”
田齐结合历史的记忆,联系现在得到的各类消息,心中已经对这次出征的真相了解了七八分。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这哪里是出征,这简直就是送死。这是朝庭中有人要借机发起党争,排除异已啊。该死的党锢之士,该死的臧昱。他们这是在拿边军的性命在冒险,在赌博。胜了,他们立下灭国之功,顺理成章解除党锢。败了,呵呵,他们会把责任推给边郡良家子,借机解除边郡良家子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