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昆行针如飞,只眨眼功夫,就将十二根银针插入田齐胸前。他右手几根手指,弹压捻按,调整好银针的深浅,仿佛完成一件艺术品一般,满意的起身微笑了起来。
田齐只觉胸口郁闷之感顿消,精神有所健旺,体力慢慢恢复。他长吐一口浊气,轻声道谢:“王医士医术了得,田齐现在疲累尽消,终于可以下榻了。此番救治之恩,田齐铭记于心,必有后报。”
王昆笑而不答,退到一边。等待了片刻,张氏煎好了草药,端了上来。吕绣帮张氏扶起田齐,喂他服药。
等田齐服药一刻钟之后,王昆再次上前,右手一挥,瞬间收起银针,又转身向吕绣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将刘氏亡故的消息告知田齐了。
吕绣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稍稍愣了一下。沉默良久的苏双误会吕绣不愿当这个得罪田齐的恶人,悄然捅了捅曹性。
曹性长叹一声,跪于田齐面前请罪:“主公。曹性和魏风有罪。魏风将主公吐血昏迷之事告知了婶婶。婶婶情急中风,当场仙逝而去了。主公昏迷未醒,我等私下商议,等王医士诊治之后再行相告。隐瞒之处,请家主责罚。”
田齐的笑容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吕绣。吕绣轻轻点头,安慰田齐:“阿母身后事有诸位村老帮忙操持,没有怠慢之处。我们商议,若你不能及时醒来,暂时将阿母停尸宗祠,容后下葬。阿母育有四子,身前不可无人送葬。”
田齐面色苍白,呆愣在榻上,泪如雨下。他没有想到,上一世母亲失踪,他不能尽孝,这一世还没有来得及让母亲享受些清福,又一次遭受丧母之痛。难道真如那贪财的和尚所说,他命硬克母不成。
吕绣上前,将田齐抱在怀中,轻声说道:“我知你心中伤痛,但阿母灵前清冷,你万不可再病倒于床榻了。”
田齐银牙紧咬,紧紧抱住吕绣,将头埋在她怀中,痛哭失声。
屋内众人陪着流泪,纷纷安慰田齐节哀。
吕绣将田齐从怀中推开,轻轻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转身对张氏说道:“请嫂嫂将孝服取来,让阿齐更衣。”
田齐神情麻木的任由张氏和吕绣为他换好孝服。苏双安排了马车,将一行人送入了村寨。
田齐在家门前下车,只见院内一片缟素。两世经历丧母之痛,让他悲从中来。他哭跪于地,膝行入内,一路不断扣首祭拜。
田氏族老见田齐到了灵堂,立刻命令田氏所有晚辈亲眷排在田齐身后,一同向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