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了赫连芳的好意,对她说道:“十万将士死于疆场不得返乡。你父王虽同意我将所有将士尸骨带回,但我人少力微,难以启运。我意将所有将士尸体取出,火炼成灰,一同带回,葬于一处,供后人缅怀。我父兄生前不过十夫长、伍长而矣,如何能够例外。他们泉下有知,想来也希望尽快回返中原,不想在路途上颠簸。”
赫连芳还想再劝,田齐心意已决,摆手阻止,扶她走入营帐休息。
田齐扶赫连芳上榻躺卧,帮她盖好被子,微笑着向她道谢:“若非你替我挡箭,吾命休已。此番恩情,田齐必定铭记于心,必有厚报。”
赫连芳摇头苦笑:“刺客必是玉带儿等三名射雕手其一。赫连芳替你挡这一箭,只希望你不要记恨他们。”
田齐轻轻点头,没有言语。
赫连芳自嘲一般说道:“吾自认勇武不下男儿,不想受此一箭,却如此疼痛,心生胆怯。早知如此,必不与你挡这一箭了。”
田齐知道赫连芳如此说,是不想自己误会她挟恩自重。
他心中感动,涌起一阵怜爱之意,微笑着对赫连芳说道:“我许你三个问题,必尽心回答。”
“真的?什么问题都行吗?”赫连芳心中一喜,期待的看向田齐。
见田齐毫不犹豫的点头,她轻声问道:“你心中所爱何人?”
田齐轻轻一叹,如实回答:“吕布之妹,吕绣。”
赫连芳印证田齐并未说谎,有些担忧的继续问道:“你,将来打算,如何待她?如何待我?”
田齐轻轻一笑:“这就是你的三个问题吗?”
赫连芳连忙否认:“不是的,这些不算,我随意问的。”
田齐苦笑着说道:“我出身贫寒,右腿已残,形同废人。她兄长吕布不愿她嫁与我受苦,将她带离了村寨,只怕此生难与之相见了。”
“他将来必会后悔。”赫连芳靠入田齐怀中,伸出没有伤及的右手,轻轻抚摸田齐右肩伤口上的绷带。
田齐微微摇头:“田齐不过中人之姿,平生所愿,得一世温饱足矣。只怕居次将来才会后悔。”
赫连芳默默抱紧田齐,没有言语。
田齐心中有愧,不免有些尴尬,也不习惯与赫连芳如此亲近。他轻声说道:“你若没有问题想问,我刚才所诺就此作废了。”
赫连芳连忙故作娇嗔的说道:“不可。君子一诺,驷马难追,你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