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愣当场,无言以对。她不由想起童渊对田齐的评价,此人行事谋篇,了无痕迹,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了。田齐抓住自己言语中一丝疏漏,一举站于大义之上,将自己批驳的难以回言。
田齐这一番责问,让赵云和童猛、童飞羞愧之心尽去,不由坚定了跟随田齐北上之心。这一番话也令魏风、江成等人挺起胸膛,消除了内心隐隐的一些担忧。
田齐乘胜追击,又向童渊行礼而言道:“童师久在边疆,又曾游历天下,可知良家子与内地百姓相比,哪个更苦?若让童师自己选择,是为边郡良家子,还是为内地百姓?我自鲜卑而回,依边郡良家子之制管理封地,又放权于领民,解放奴隶,订立法制,奖励耕战,复兴百家。其余不敢言,但求为领民提供一个凭自己本事吃饭的安稳之地。我请童师塞北一游,确实存有一些私心。除了想让童师帮我重编兵技巧,我还想建一所平民之学,教授领民百家之言,以求百姓明智自强,自尊自重。求童师慈悲,随田齐北游。”
田齐说完,起身离案,双膝跪地,伏地不起。
魏风、江成等人相视一眼,举步离案,一起跪于田齐身后,齐声高呼叩首:“我等求童师北游。”
赵云、童猛、童飞犹豫片刻,也默默跪于田齐身侧,伏地不起。
童浩不顾妻子暗中阻拦,也离了席案,跪地请求父亲:“乱世将临,父亲欲保我等家人性命,甘心于田野,避入深山。但我等也怀一腔热血,岂忍坐看黎民受苦。童浩自幼蠢笨,没有两位兄长和阿云那般勇武,不敢言追随当户从军,建功于乱世。但童浩也习得文字,拿得刀枪,不愿整日把锄扶犁,虚度此生。还请父亲、母亲听从当户之言,出山一游。”
见众人下跪相逼,自己三个儿子也一起“造反”,童渊怒上心头,起身一脚将桌案踹倒,大喝一声:“混帐子。你们欲一起逼我吗?”
田齐等人以头抢地,伏身无语,不敢回言。
童渊三位儿媳见他发怒,也搂抱着几名孙子、孙女一起跪地请罪,连称不敢。几名孙子,孙女年幼,从未见祖父如此“凶恶”,吓得轻声啼哭起来。
颜雨长叹一声,安慰童渊:“孩儿们不过是不舍人世繁华,不甘心埋身乡野罢了,你又何必发怒。”
童渊这一世,对妻子言听计从,从未相违,此时也只得无奈的收起怒火,颓然坐回榻上。
颜雨转身吩咐童浩、赵云等家人弟子:“你们也先起来吧。莫非真要以死相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