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左髭丈八刚刚与张白骑、张白饶兄弟商议完攻克涿州的作战方案。他送走张白骑兄弟,返回帐内,却感觉有些心绪不宁,坐立难安。
左髭丈八十四岁应天子征召,从军出征,身经百战,几历生死,对战争有些敏锐的直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坐立难安的感觉了。每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是大战将起,胜负将分的时候。
左髭丈八仔细回想攻打涿州的作战方案,感觉并无遗漏。他心中稍安,却猛然想起,阿拉和善率三千骑兵迎击渤海援军,到现在还没有回营,也无消息传回。
左髭丈八心中一惊,急忙呼喊亲卫,令其派哨骑前去联络阿拉和善。
亲卫应诺而出,左髭丈八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不愿在帐中枯坐等待,奔出帐外,叫过一队亲卫,亲自前往营寨门前,等待阿拉和善的消息。
左髭丈八刚刚行至营寨门前,就有哨骑回报,有数百名伤兵返回,称阿拉和善被渤海骑军击败,生死不知。
左髭丈八大吃一惊,急忙询问哨骑:“那些败兵何在,身份可曾确定?”
哨骑点头说道:“确是阿拉和善部下,其中不少人,与我同在一个部落。”
左髭丈八连忙说道:“将其带过来问话。”
哨骑应诺,将十几名败兵带到左髭丈八面前。左髭丈八询问双方交战详情。败兵如实相告:“渤海援军装备精良,极擅骑射,会使用满古歹战术,肯定是匈奴王庭精锐无疑。渠帅(阿拉和善)令我等分成三个千人队。他率前队围杀对方将领;中队列阵迎敌,与其对射;后队分成十个百人队,与敌军捉对厮杀。不是我等无能,实在是对方全部身披钢甲,所配钢弓射程又远,我等只能被动挨打,很难对其造成伤害。将军追击对方将领,远离了战场,我们中队、后队先后被敌军冲散。中队、后队两个千人队被其追杀十余里,死伤殆尽,只我等不足三百人侥幸逃脱。”
左髭丈八急忙追问:“阿拉和善呢?他怎么样了?”
“我等不知。”十几名败兵惭愧垂头,不敢正视左髭丈八。
左髭丈八担忧阿拉和善安危,急忙传令集合骑军,准备出营,前去接应阿拉和善。他和阿拉和善同属一部,又一同从征入伍,一同入京为郎,几经患难,情同兄弟。阿拉和善战败,生死不知,他岂肯坐视。
营中敲起集结鼓,一刻钟时间刚过,鼓声一停,两千骑军已整装待发。左髭丈八提起长矛,飞身上马,令军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