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岛耸耸肩,保持着眯眯眼说道,
“不好意思,大老师,我看不出来。”
你至少把眼睛睁开再说这句话可以吗?浅间的视线移到了泷岛身边,
“那二条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二条玲奈脸上微红,站了起来,
“能看出画里面都有死亡主题,葬礼里的本身主题和远景的十字架,画室里的骷髅头和殉道者姿态的模特,都透着着死亡的味道。”
“二条同学说的非常好,是的,死亡,是其中一个共同点。而它也是一个桥梁,连接这两幅画另一个共同点的两个主体,不死川同学,你能告诉我么?”
“可以哦~罗伯特老师~~~哼嗯——库尔贝是一个热心的键政人,那个时代没有键盘,所以他拿起了画笔~这两幅画都是群像作品,人物都很多,但是可以明显的看到泾渭分明的现象——贫穷的三教九流站在一处,统治阶级和权贵们站在一处。很显然,库尔贝正在给所有人展示着狄更斯双城记里的社会图景,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元气偶像不死川说完后,给了浅间一个明目张胆的wink,柳叶和泷岛开始起哄。
浅间没有表扬不死川,他对着b班最闹腾那群人笑了笑,无声地凝视了8秒,课堂忽然诡异的安静起来。
“社会结构性的问题,永远都是人民最关心的问题。当时的法国,正处在后拿破仑时代与工人阶级思潮、无政府主义等思想碰撞的时期,库尔贝的绝望,有两层:一层是1843年还未功成名就的库尔贝,对自己天才未能展现的显性的绝望;另一层,是他对社会日益僵化的制度和现状制造的压迫,潜意识产生的隐性的绝望。这个隐性的绝望情绪,穿越了30年,最终逼迫他逃离法国,开始了流亡生活,最后客死在瑞士。而更多的人,也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更多有才能的年轻人,对窄门关闭上下分流的社会感受到的绝望,或者说,他们也看到了自己的绝望。
所以,在这180多年里,绝望的男子也许被过度阐释了,但是,它却因为库尔贝的一生,确确实实地被赋予了更重要的意义。结构固化而分裂的社会,也被赋予了不断被历史验证的——终将灭亡的箴言。
最后,关于这幅画,我想用库尔贝晚年对自己总结的一句话作为结语。这个人从来没有属于任何一个派别、任何教会、任何机构或任何学院,尤其没有归属于任何一种制度,除了自由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