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考进医学院的学生根本不是自己喜欢学医,大多数是父母帮填的志愿。其实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考什么学校,一听学医觉得高大上,也就同意了。
但当真正接触医学后,这些学生很快就会觉得乏味无聊,真正的煎熬就此开始。
从第一次进解剖房的好奇心,到完成理论过关考的决心,他们靠着那丝信念在苦苦支撑着。等进入临床,承受着各种压力,带教老师的,病人的,家属的。
那时能依靠的就只剩下救死扶伤的心意了。
祁镜要的是能在这种环境下仍应保有工作热情的人,对领导老师学长敢说不的人,思维不受教科书束缚的人,能将自己想法贯彻到底的人。
就算基础差些也没什么,毕竟学医和做医生是完全不同的。
这点上他深有体会。
祁镜清了清嗓子,拿出激光笔点中身后的大屏幕:“之前听人说过一个看法,说他这辈子唯一得过的第一名就是跑赢了其他上亿的精子。对于这个观点,你们觉得对吗?”
有一部分学生默默地点头,觉得这个观点没什么问题。
而更多的则觉得未必,他们知道受精妊娠不是一个简单的赛跑问题,但要细说个所以然来又不知从何讲起。
因为教科书里写精卵结合前的篇幅非常少。
书本一开始先介绍了精子的构成,随后再叙述一遍需要比赛的赛道情况,最后以进入卵子做收尾结束掉第一节内容。
总共也就两三副插图,连一千个字都不到。
其实不仅是那些学生,连肖玉也觉得奇怪。教书那么多年,这一小节从来都是一笔带过的,实在搞不懂儿子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这个观点肯定是错误的,这和跑得快不快没关系,只是我们运气够好罢了。”
祁镜笑着说道:“有些同学的基础知识似乎不太扎实,需要好好学习书本知识了。我的讨论会追求有趣但也有个限度,我说的有趣只会为了更好地掌握知识服务,本末可不能倒置。”
说完他点开第二张ppt,是一张精子放大后的图片,有各部位名称和详细说明。
图是祁镜不知从哪儿扒来的,不过他并没有对那些名词多做解释。
他动了动激光笔:“这些小东西出来的时候是被裹在精浆里的,到着陆那一刻为止,它们也就刚踩上起跑线,能不能活下来和速度力量没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