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奚兰不看他,自己往被窝里一钻,连头都没露出来。
对方还以为,是他自己要被赶到坐榻上睡觉。现在看见王妃自己睡了进去,顿时于心不忍。他坐到那坐榻边上,轻声说:“锦画,时隔如此多年,我与朝阳,已是不可能了,你莫要多想……”
她蒙着头躺在被子里,突而听到李淮消了王号,在跟她推心置腹,心情渐渐没有那份郁结了!
站在李淮的角度想想,他最先爱上的人,是宁晚缀,两个人最后因为过多原因,未能在一起,遗憾终生。
现在,彼此都有了一份需要去遵从的婚约,若再见时,他就已毫无眷恋昔日之情,那也只是一个冷血之人罢了,换了龙奚兰,亦做不到这一点。
这时,他有十分诚恳诉道:“虽不敢承诺现在有多爱你,但季海见到你,认识你之后,对你并非无意,所以你生气,我知是自己错在先,不该在大婚之日,让你在新房中久等,往后,季海一定行事三思,也请夫人给我一些时间来证明这一切。”
这一句句,无不入人肺腑。
若他说的都是真心,龙奚兰怎好一再给他脸色看呢?
可是让她立马转怒为笑,那也是不容易的,就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李淮瞧自个儿的话都说得如此诚恳了,她依旧无动于衷,就耐着性子又说了一句:“如何与我置气都应当,但你要在被子里闷坏了,可就不好了对不对?”
她暗自在里头想,这李淮还真是懂得女人心。
连台阶也要抢着给她下。
她将头探出了一些,不过是背对着李淮的。
李淮说:“新婚之夜,你不愿意与我睡在一起也无妨,但我不会委屈让你睡在这里。”
“王爷不必担心锦画,这里睡得挺好的。”她这一生,睡过石坑,睡过草坪,这坐榻虽然硬,却已是好太多了!
李淮听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欣慰一笑。
“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不能让你在这睡了,你去睡床榻吧,季海来睡这里。”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在被子上,这李淮软磨硬泡的功夫,真不一般啊!
可她自己闹情绪,怎可能还真让王爷来睡这里。
“我已经睡舒坦了,不想挪地方,王爷就不必再与锦画争了!”
李淮站起来,低眸瞅着她那倔强的小脑瓜,轻叹道:“既然你还是不肯消气,那本王也绝不能安心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