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他们都说我。”明河回道。
“他们是谁?说你什么了?”意识到明河受了委屈,肖喻连忙将水瓢放到一旁,拉着明河的两只小手,缓缓蹲下身,与明河平视,温柔鼓励:“和小舅舅说说,可以吗?”
明河点头:“嗯。”
肖喻又道:“咱们一问题一个问题地说,先说他们是谁?”
明河乖乖地说道:“他们是姨姨们和田六。”
“姨姨们和田六?”
“就是大宝的姨姨、姨姨丫鬟和大宝哥哥。”
那就是金府的亲戚,估计是来给金大宝过三岁生辰宴的,肖喻接着问:“他们说什么?”
明河低头看着自己灰旧的衣裳,道:“姨姨们说我是小乞丐,田六也说,然后姨姨们说我脏脏的,我说我衣裳干净,我裤裤是小舅舅刚做的,我鞋子新的,可是、可是姨姨们还是不让我看兔子,姨姨们也不让我进园子,姨姨们让我走。”
过分!
太过分了!
明河什么都没有做错!
这两个大人恶意太大了!
肖喻心里腾腾地冒火,但他深知情绪稳定的重要性,他稳了稳,才道:“姨姨们在哪儿?”
“在园子里。”明道回。
“走,我们一起去找她们讨个说法。”明河积极开朗的性格底色下,藏着没有父母的不安定感,肖喻若是不给予明河足够的安定感,孩子就没有办法健康成长,所以他必须找“姨姨们”讲理。
“不行的。”明河连忙摇小脑袋。
肖喻问:“为什么?”
“她们好凶的,她们说我,我好难过,要是、要是、她们说小舅舅,小舅舅难过了,我会好难过好难过,好想哭的。”想到姨姨们会说小舅舅,明河眼睛都湿润了。
这孩子这孩子怎么这么暖这么招人疼,一瞬间肖喻眼睛酸胀,视线模糊,他迅速昂头,快速眨眼,吐气。
好一会儿他才稳住情绪,眼眶微红地望着明河,伸手捧着明河的小脸,真挚又笃定地道:“明河,别人说小舅舅什么,小舅舅都不会难过,可是小舅舅看到明河受委屈,小舅舅就会很难过。”
明河虽然小,但真的懂很多,就像这一刻他听得出来小舅舅对自己的疼爱,他伸出小手摸摸肖喻的眼睛,奶声奶气道:“小舅舅,你别哭,我不难过了。”
“嗯,小舅舅不哭,但我们必须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