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完春天就十六了。”
曹安在心中估算着自己的生辰十六岁,大好的年纪啊!
“才十六岁便有此等手段,更懂得进退、轻重这本是好事儿,若是曹公还在的话可你如今,老夫不得不担忧啊!”
越是明白时势,就越是心志坚定!
曹安要报仇的心坚不可移,所以前路注定坎坷
他有些无奈的笑笑:“某没有家了可偏偏又姓曹!如果不能给曹家翻案,那我永远只能谨小慎微的活着长痛和短痛,您说哪个最好?”
范仲淹很难说曹安这么做是错的。
身为人子,为家人报仇——不应该吗?
他想堂堂正正活下去,重复曹家往昔的荣光——不应该吗?
“你知道赵允升背后有宗室,更清楚这些人才是最恨太后一党的!所以你不愿与老夫过多亲近,却偏偏要和那帮宗室攀扯是担心一旦‘开战’,老夫会弃你于不顾么?”
“晚辈没有这个意思。”
曹安只能摇头。
“你担心老夫挡不住那滚滚洪流?”
老范只是笑笑,又肃声道:“你错了!老夫何惧之?漫说曹公于某有恩,便是没有这层关系父亡子继亦是伦理纲常!”
“范公”
曹安眉头猛跳几下。
这些话是没错,但你别跟我说啊!
可老范明显是激动了:“曹公何错之有?他不过是站在公道上,说了几句话而已!曹家何辜?这些人为了私利,脸都不要了!某又何惧之?便是与他们斗一场,又何妨!”
“范公您醉了。”
曹安赶忙往杯子里添了些茶水,苦笑道:“晚辈家中还有点闲事儿要处理,就不留您了”
大佬,你走吧!
你说的那些话,我是一个字都不敢听啊!
老范缓了缓,平息道:“那接下来呢?”
“什么?”
“你拉拢那帮宗室,仇家却越结越多,之后又当如何?”
曹安干笑一声:“某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挣钱等到钱够多了,路自然也就铺成了还是那句话,曹家血案不是太后的问题,某也不会主动作死!谁干得,谁偿命!”
“你能明白最好。”
范仲淹叹了口气:“太后不会杀曹公,这会影响她在朝中的声誉杨怀敏是该死,但他是宫中内侍,太后却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