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道,“松江府百姓深受徐家苦难,民怨沸腾!如今他们家失了势,徐阶还能在当地颐养天年吗?他也没几年了,就让他在异乡过几年安心日子吧!”
张居正想了想,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现在来看,皇帝对徐阶已经够仁慈了。
相比于前任首辅严嵩,最好抄出来的家产都没有徐阶这么多,嘉靖虽然也没杀他,可是晚年严嵩沦为行尸走肉,饥寒交迫中活活病死在郊区。
相比之下,徐阶还有家产,还有银子在钱袋里,还即将搬到其他地方安居,这待遇可比严嵩好太多了。
一时间,张居正心里对皇帝的抱怨再一次削弱了一大半,甚至还有感恩的情绪冒了出来,感谢皇帝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给恩师一个善终的机会。
对面的高拱看着张居正思索的表情,严肃的脸庞也放松了一些,脸皮没那么紧绷了。
他对徐阶的怨恨说到底只是因为权利的斗争而已。
如今,徐阶满盘皆输,不仅没了千万家产,连声誉都要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至于他最后为什么丧心病狂的污蔑张居正,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份答案。
事实有时候就是这样,真相反而不利于团结。
“对了,吏部给各省,府发文,每一个省的三司,巡抚,总督,还有每一个府的知府都要隆庆二年正月来京!”
高拱和张居正不解的同时问道,“这是为何?”
朱载坖擦了擦嘴,笑道,“我们好好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