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
张和平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没有跟周老二说话的兴趣。
这小子不听劝,年初被拉去劳改了半年,整老实了才放回来。
如今,周老二重操旧业,卖些制衣厂、棉纺厂大集体生产的袜子,还被他妈勒令每月拿20块钱出来还债。
马秀珍之前也没听劝,借了一万块钱给陈立琴,转交给周老二去炒君子兰,结果赔钱不说,周老二还因为放不下那么多钱,遭劳改半年。
陈立琴现在每月挤出30块,与周老二的20块钱,凑一起还给马秀珍,预计要还十多年。
马秀珍有心让陈立琴每月少还点,尽量不影响生活。
奈何陈立琴外柔内刚,坚持要还这么多。
马秀珍曾就此事询问张和平的意见,但张和平却没管她们。
该说的,不该说的,张和平都提前说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一路逛到谐和医院,张和平一家人去烧伤科看望了一下老六赵建国。
此时的赵建国和其他被烧伤的伤兵,相较两个月前的惨样,可谓是好了太多。
不过,他们身上红一块、紫一块、黄一块的肤色,以及光秃秃的面孔,把张家的小姑娘们吓得不敢说话了。
“秀珍,和平,你们来啦!”赵建国的母亲向蓉急忙起身,放下喂了一半的桔子水果罐头。
张家的十几个孩子陆续进来,一下子把这个3人间病房占领了大半,搞得老六的母亲向蓉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呼众人坐了。
马秀珍上前,笑道:“向大姐,你不用管我们,我们就是过来看看老六他们好点没有!”
张和平走到赵建国床边,看着这个渐渐走出战争创伤的老同学,问道:“感觉怎么样?”
赵建国咧嘴笑道:“好多了,就是全身痒得很!”
“想要恢复到从前那样,就得不断蜕皮!而蜕皮的过程中会奇痒难耐,千万要忍住抓挠。”张和平看向另外两张床上的伤兵,笑道:“熬过今年就好受了。”
“张医生,这点痒,我们受得了!”
“这点痒痒,可比燃烧弹的感觉轻多了!”
张和平看着那两个伤兵旁边的陪床护士,笑呵呵走到老六的母亲向蓉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向姨,你要儿媳妇不要?你看那两张床的陪床护士,你们可以给老六物色一个,有助于老六的身体、心理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