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彦山道长。
远在八百里外接天城内摆着卦摊的老道长,突然缩了缩脖颈,将旧道袍的衣襟紧了紧,嘀咕道:“奇了怪,谁在念叨老夫?这鬼天气,阴冷阴冷的,人老了,就怕过冬天。”
他身上仅剩的些许修为,不知为何消失无踪,脸上冻得青白,鼻尖通红。
远处街头突然传来一阵纷乱哭喊嘈杂声。
一匹黑马横冲直撞,转眼间铁蹄便踩踏着卦摊边缘,往东边疯跑走了。
那条乱甩的马尾,糊了不及躲闪的彦山道长一脸。
竹签抛撒一地,老道长遭此飞来横祸,眼泪鼻涕乱流,模糊看到那马背上还有個人影,气得他跺脚骂道:“谁家牲口不加管束,草菅人命啊,人不收有天收,小心招报应”
他陡然住口,抬头小心望向阴沉天空。
那匹冲出十余丈外的黑马,连同马上骑士,已经一头拐弯撞上街台边院墙上。
“嘭砰”两声沉响,鲜血白浆飞溅。
黑马和骑士横死当场,院墙一片狼藉,塌陷好大一块。
路人纷纷鼓噪叫好,有认得死者身份的,惊叫“是城卫军扈将军家的三公子”,围拢看热闹的立刻做鸟兽散,生怕惹祸上身。
街上有无数撞倒踩断骨头的伤者哀嚎,众多亲友路人伸以援手。
纷纷乱乱中,有一群衣着光鲜者打马闯来,前头护卫挥鞭驱赶叫骂:“不长眼睛的腌臜杀才,休要挡着公子爷的路,踩死几个是自找活该。”
老道长忙退避街边,摇头低声叹息:“不修身德,祸从口出,死有余辜!可怜老夫又要从头来过。”
话音刚落,那些马匹疯了一般冲撞向街边院墙,骨头撞碎裂声和护卫骑士的惊恐叫声交杂,甚是恐怖,顷刻间,已然横尸遍地,无一活口。
血腥不堪,街头看热闹者忍不住偷偷挥拳叫好。
这群纨绔和护卫,嚣张无忌,经常打马闯闹市,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伤人无数,投诉无门,这下招了报应。
“上梁不正下梁歪,子不教父之过,追根溯源,报应不爽!”
老道长说完这些话语,他擦一把脸上的老泪,慢慢蹲下拾捡撒落的竹签。
想当个凡人,怎么就这般为难呢?
这个人间尘世,千年前和千余年后,怎么还是一个鸟样。
城内一座奢华府邸内,享受宴饮热闹的扈将军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