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盈吸溜了口热水,然后不紧不慢的将保温杯盖拧紧,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人活着被敲破骨头跟死了之后再被敲破骨头是不一样的哦。而通过我刚才对死者前额骨破裂处的观察,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活着被敲破前额骨的,否则我怎么敢说曾道士的死大概率就是因为前额骨塌陷伤及大脑所致呢?”
左铃拧着眉头愣了半晌,细声嘀咕道:“那说了半天还是回到了曾道士明明是被敲了后脑勺可为什么致死伤却出现在了前额这个问题上来了。”
“喂,你怎么看?”左铃推了把一直蹲在旁边没吭声的陆鱼塘。
“啊啊?”陆鱼塘猛的抬起了头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一脸茫然。
这货竟然在打瞌睡。
“对啊,陆大神探怎么看呢?”黄盈的语调听上去有些别扭,明显是带着揶揄。应该是对陆鱼塘直接戳穿了她离异的身份还耿耿于怀。
陆鱼塘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说道:“从尸体现状来看,他是活着被人敲碎前额骨才死的;可从徐新友的交代来看,他应该是被敲了后脑勺才死的。那你们说,我该相信哪一个?”
“当然是眼见为实。”黄盈立即答道。
陆鱼塘冲她呲牙一笑:“可徐新友并不像是说了谎,这怎么解释?”
“那就看你的本事咯,我只是个法医,你可是我们队里请来的专家呢。”黄盈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戏谑的笑。
“如果在徐新友没有说谎的前提之下,只有一种可能。”说着陆鱼塘突然站起了身来,冷眼俯视着那个盗洞,“那就是李丰的那一锄头,并没有真正的打死曾道士,曾道士当时只不过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而误认为曾道士已死的三人匆匆抛尸离开现场之后,又有人出现在了这里,并且移开水泥板下了盗洞。”
“什么!?”左铃懵了。
黄盈虽然也显得有些惊讶,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以自身角度回应道:“不错,有这种可能。当时李丰的那一锄头可能只是造成了曾道士脑震荡而昏迷了过去,而较重的脑震荡会刺激到脑干,导致呼吸心跳短暂的停止,或者是一般人很难察觉到的微弱心跳和呼吸。”
陆鱼塘嘴角一扬,接着说道:“那么在这种假设前提之下的话,又会出现两种可能。第一,那个偷偷摸摸下到盗洞的人发现曾道士只是昏迷而未死亡,于是砸死了他。第二,就是那个时候曾道士苏醒了,并且与那个人发生了搏斗,最终被那人给活活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