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焰盯着她看了半晌。患上了双相情感障碍的人,感知他人的情绪,总会比常人更敏感一些。许迎每一个微小的反应,都难逃他的双眼。
周焰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迎迎,你别骗我了。”
他松了手,身体懒懒地靠着椅背。搭在两边的小臂,衣袖下若隐若现的烟疤触目惊心。
他说:“我是病了,不是傻了。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你只是在同情我。”
许迎心尖酸涩,明白周焰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可她只能说:“周焰,我希望你尽快好起来。无论怎样,我都不想看到你的人生就这么荒废在自我消耗中。”
周焰闭上了眼睛,枕着椅背。
窗外的日落晚霞染透了半边天,余晖的淡淡光影照在他身上,他却提不起一点生机,满是死气沉沉。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周焰绝望的开了口,抬手抚了抚额头上的包扎。
“迎迎,你知道么,我已经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了。”
“啊,也不是”他说着就笑了,每一个字都饱含苦涩:“有些东西,好像原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不过海市蜃楼罢了。”
“我努力了那么久,付出了所有可当那些人想要拿走它的时候,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那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周焰原本平静的情绪被瞬间打破,双手激动地握成了拳头,肩膀也隐隐颤抖。
许迎还记得戴医生的嘱咐,见状,连忙出声制止他这些消极的想法:“周焰,你”
可还没来得及劝说什么,周焰已在她之前忽然问道:“迎迎,你今天来医院看我,陈敬洲知道么?”
许迎怔了怔,一时语塞。
周焰好像也没想听到她的回答,只自顾自的说:“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你看我现在沦落到这一步,还不是拜他所赐。”
周焰的这番话里,显然含有深意。
许迎瞬间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她语气有些急,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晚上六点多钟,陈敬洲从公司回到家里。
许迎好像还没有回家。他遍寻了整栋别墅,不见人影。
秋姨说:她还没有回来,问他要不要先吃饭。
陈敬洲摇了摇头。
提步上三楼时,手机恰好响了一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