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的怒火一样,安普顿自觉失态,尬在那里。
好在谢里曼给了他台阶,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他这才得以摆脱尴尬,再次变得文质彬彬。
用完餐,谢里曼看了看怀表,出发的时间要到了。
他们将马匹寄存在旅店,准备穿过镇子前往新月号的着陆点。
就在他们穿过乱糟糟的空港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呆坐在马背上的薇薇安。
她身上的长裙消失不见,衬衣上带着片片泥污,大腿的衬裤外面绑着一把长匕首,锁扣开着,像是曾被她抽出过。
她整个人看上去糟透了,像是一个马拉松运动员在历经磨难跑完全程之后,发现等在终点的不是鲜花与掌声,而是一道终生禁赛的惩罚。
沃尔特招了招手,但薇薇安那空洞的眼神已经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了,她身子一歪,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谢里曼只觉的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紧接着眼一花,薇薇安的身旁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他稳稳地接住了即将摔在地上的薇薇安。
谢里曼看了看怀抱薇薇安轻声呼唤着的沃尔特,转头去看安普顿,安普顿的眼中有股责备的神色一闪而过。
“他这么厉害呢!?”
“嗯,王的护卫。”
“他是怎么过去的?”
面对谢里曼的问题,安普顿歪了歪脑袋,像是在思索该不该在沃尔特的战力上继续加以隐瞒。
“我也不知道,这是他们莱恩人才能学会的技能,别的族人就是想学也学不会。”
对于这个敷衍的回答,谢里曼知道对方的用意,他拍了拍安普顿的肩膀,说:“放心吧,他的本事派不上用场。”
薇薇安的意识已经濒临崩溃。
在混沌、黑暗的意识空间里,安普顿坠落碧海的可能不断回荡着。
她悔恨于自己没能快速斩杀那两名劫掠的歹徒,她悔恨自己因身体的寒冷与疲倦放慢了速度,她甚至恨自己的那匹栗色马,她恨它为什么不能日行千里。
总之,她虚弱的脑子里只剩下了悔恨,那与王,与自己的爱人天人永隔的悔恨。
一声声的呼唤从黑暗中传来,但薇薇安已经无法分辨那呼唤来自于谁了,悔恨与疲累已经将她的意识击碎。
她想要回应这声呼唤,但始终未能发出声音。
就在她的意识就要消散的时候,这呼唤声越来越近,近到如薇薇安般虚弱也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