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在钱家做惯了活计,杀鸡杀兔烧开水烫毛拔毛清洗内脏,赵素芬则忙着烧火煮饭摘菜切菜,母女俩是半刻不得闲。
她们二人在灶房忙得脚不沾地,孙氏躲在屋里偷懒,半点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赵素芬今日宁愿自个累些,也懒得使唤那懒婆娘,免得待会儿叫唤闹腾得没脸,她可不想让女婿瞧钱家的热闹,丢不起那个人!
灶房里,炊烟升起。
二房的钱篓子哭着跑回家,见钱狗子在院子里玩木棍,跑到他跟前仰头哇哇大哭:“呜——牛蛋打我!小叔,小叔,牛蛋打我!你给我报仇!”
他小叔钱狗子这会儿忙着和姐夫玩游戏,哪里有功夫搭理他,挥挥小手不耐烦道:“没瞧见小叔这会儿正忙着呢吗,一点不懂事,找你哥替你出头去。”
钱篓子哭得鼻涕眼泪横流,见小叔不搭理他,只得满屋子乱转着找钱串子,扯着嗓子嗷嗷喊:“哥,哥!呜呜,你在哪儿”
钱串子躲在屋子里偷偷舔饴糖呢,根本不吱声。他娘教的,吃糖的时候得找个地儿藏着偷偷吃,千万不能让篓子知道,连小叔都不能说,不然饴糖会被分成好几份,他就吃不了多少了。
等他吃完了再出去。
钱篓子找不到他哥,在几间屋子里来回打转,哭得撕心裂肺。最后实在找不到人,他又跑回院子里,站在钱狗子身后嚎啕大哭,好似被钱狗子欺负了般,赖上不走了。
哭声震天,听得人心烦不已。
桃花瞅了眼院子,脑仁一阵阵疼,对她娘道:“这般哭着不像话,要不我去哄哄罢?不然二嫂回家瞧见又说是狗子欺负了他。”
“他哭他的与你何干,要你去哄?”赵素芬自顾自忙活,连余光都没往院子里瞥一眼,“这些年还没有吃够亏?你都出嫁了,还与那些不讲道理的沾染上算什么?他自个亲爷爷宁可躲在屋里抽旱烟,都不乐意出来询问一句,他自个的孙子都不心疼,你我心疼作甚。”
她倒不是心疼,桃花心想,哭得叫人心烦:“待会儿二嫂”
她还未说完,赵素芬便一声冷笑,说起二儿媳也是一肚子火,到底还是没忍住在女儿面前发起牢骚:“她回来瞧见又如何?素日里张嘴闭嘴就是狗子喜欢欺负她儿子,明知是串子动的手,最后反诬陷是我家狗子做的,就因为他是小叔,是‘长辈’,活该就得让着家里两个小的!可怜你弟弟也才五岁,比串子还要小两岁呢,啥都要让,不让就是不懂事!这些年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