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闲事来了,面上连连点头应是,端的是一副好体面。
钱大郎应付村里人,钱厨子自觉脸面被儿子维护住了,有人问起卫大虎来,他也笑着寒暄道:“是是是,那是桃花的男人,今日陪桃花回门老婆子许是瞧见女儿回家,情绪激动了些幺婆你说的是,转头一定和婆娘好好说,家和才能兴旺,是是是,您说的对,我也是这般想的。”
赵素芬还在屋里哭着,外头钱厨子和钱大郎一唱一和,竟是把“王氏惯常诬陷狗子欺负篓子,狗子委屈得人都哭厥了,赵素芬给儿子鸣不平险些被打”直接被他们父子说成“过日子的磕碰”,简简单单便糊弄了过去。
卫大虎气得直接转头进了屋,实在不愿再在这院子待上半刻,懒得看钱家父子那两张颠倒是非的脸。
屋子里,赵素芬已经从抱着哭厥过去的狗子哭,转为抱着自己的闺女桃花哭。狗子躺在床上安静睡着,小脸挂着泪痕,便是睡着也时不时抽抽两下,桃花看得心痛不已,抱着哭得伤心的娘,自个也伤心得受不住。
咋就这样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今日回门咋就闹成这样了。
卫大虎进屋,桃花看了他一眼,乡下的屋子哪里隔音呢,她娘在屋里哭,那父子俩在外间舌灿莲花维护颜面,明明是二嫂无故冤枉狗子,最后错的反而变成了她娘。
卫大虎没有多言,只看了眼睡着的狗子,伸手在他脸上和脖间摸了摸,安抚道:“狗子没事儿,就是睡着了。”
桃花一脸担心;“先前都哭厥了,我担心他晚间会梦魇。”
“呼吸稳得很,魇不了。”卫大虎笑道,自己这个小舅子可是个鬼灵精,他在旁边瞧得明白,他二嫂冤枉他时,狗子一双眼咕噜转的飞快,小短腿直接往地上一坐,张嘴就嚎。
狗子或许只是想闹一闹,哭一哭,只是没想到后头越哭越上头,最后收不住了,造成眼下这番结果。
可见心头也是真委屈了,假嚎变真哭。
赵素芬在女婿进屋时便渐渐收住了泪,她到底还是存了一分理智在,不能让钱家的破烂事影响了女儿在卫家的日子,有一个糟心的岳母,实是让人不喜的。她抹掉泪,伸手给床上的钱狗子拉了被子盖上,扭头笑道:“时辰不早了,我去灶房把饭沥出来,桃花和大虎在屋里帮忙看着狗子,你们大老远走过来也累了,歇歇,都歇歇。”
桃花立马跟着起身:“娘,我帮你。”
“帮什么帮?自个安生坐下歇息!他们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