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龙进门之后,我就一直在盯着他看。
没过一会儿,张景龙就徒手把扣在井上的棺材给掀了过来,抱起张老爷子的尸体,放在了棺材里,推着棺材进了灵棚。
张景龙这一连串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毫无停歇。几百斤重的棺材搬起就走,半点不见脸红,气喘,可见此人修为之深。
张景龙弄好棺材就进了屋,把张凡自己留在院子里给张老爷子守灵。
我看见张景龙进屋之前好像是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司仪就带着几个帮忙的人过来了,那些人进屋之后就再没出来。
我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人在屋里点火烧纸,我估计那是,有人在给张老爷子烧上路盘缠,也就从门口退了出来:“叶开,你俩刚才说的是什么?”
叶开家老爷子那是久走江湖的大先生,我家老爷子连县城都没出过,韩老鬼当年走的是官场,江湖上的事情他懂得比我多。
叶开低声道:“张家祖上八成出过土匪。他刚才跟我说的是黑话。”
“他问我,这一路上走得顺不顺当,有没有人拦路,盯梢?”
“我告诉他,一路平安无事,没遇上什么风险。”
我惊讶道:“那你不是把身份暴露了?”
叶开白了我一眼:“老东北都会说几句黑话,这有什么奇怪的。”
叶开这么说,倒也没什么毛病。
建国前,东北匪患猖獗,走江湖的人,免不得要跟土匪打交道,会说上几句黑话也方便跟土匪打交道。
我眯着眼睛道:“这么说,张家可能不是术士,只是过去出过江湖中人?”
“不好说!我爷说:东北道上的黑话是通用的,叫个跑江湖的,都能整上几句。”叶开压低了声音道:“现在怎么办?我们就这么等着?”
“对!”我低声说道:“一会儿,我先探探张凡的底儿。你给我护法。”
我和叶开本来就是坐在贴着张家大门外墙的地方,这会儿吃喝完了,待客的乡亲早就收拾好桌子,给我们换上了茶水,瓜子,香烟。
我找了几把凳子往起一并,把衣服铺在凳子上,面向着院墙躺了下来。
叶开坐在背后,装着在那喝茶,玩手机。
别人路过,还以为我是吃了饭躺在椅子上休息,实际上,我已经悄悄结成了法诀手印,心中默念道:“神魂走阴阳,一念入虚妄,梦境如我在,醒来皆已忘。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