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睡着的,等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村里早就乱成了一团。
我趴在墙头一看才知道,昨天晚上村里死了十好几个人,三秃子他家都死绝户了,那个刘先生也被人给吊在了树上,到了大晌午都没人敢去解那尸首。
村里人看见我在墙头上看热闹,就跑到我家里找我爷。
我爷明明就带着我在西屋里坐着,他们却怎么都找不到人。
没过一会儿,我就听见村长在外面骂人,还喊着要抽人嘴巴子。我没听见村长抽人的声,却听见有人在喊:别打了。
我知道,那是村长打给我爷看的,我还问我爷:“爷,村里好像是出大事儿了,你真就放手不管了?”
我爷说:“管是肯定得管,但是不能现在就管。”
“人都贱,你对他好的时候,他不是觉得你有目的,就是觉得应该应份。只有让他们把苦头吃够了,你再给他们甜头,他们才会感恩戴德。”
“小子,你记住,‘升米恩,斗米仇’这话放在哪儿都是正理儿,我现在出去帮他们,他们不仅不会感激我,还得觉得,昨晚上死的那些人,都是因为我见死不救。”
“等着吧!等到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再动手。”
我爷说完话,又在西屋里摆了七个白瓷大碗,每个碗里都灌上水,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摞子一寸照片,从里面捡出来几张,一张张地扔进了白瓷碗里。
我好奇之下走过去一看,那七张照片上的人,竟然是这几天骂我爷骂得最凶的那几个人。
我还好奇,我爷怎么会有村里人的一寸照片,而且还弄得这么全?
我爷也没多解释就告诉我:“没事儿别往水碗里看,更别往这屋里进。七天之后,咱们再出去。”
我不知道我爷要干什么,也没敢多问。可是那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屋里有人在哭。
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爷不知道哪儿去了,那个人的哭声却变得越发清晰——那哭声的源头竟然是在其中的一只碗里。
我奓着胆子走了过去,低头往那碗里一看。竟然看见,那个说我爷哗众取宠的老娘们儿沉在碗里哭。
那个老娘们儿也是最近骂我爷,骂得最凶的一个。
可她怎么就缩成手指头大小,还落进我爷摆着的碗里去了?
我正想看个仔细,那个老娘们儿忽然从碗里抬起了头来,跟我对视在了一起,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