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怨气推动的井水就像是墨汁一样从井口里涌了出来,青石累积起来的井沿也在一阵阵颤动,就像是快要承受不住无尽的怨恨,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有人恨声:“等明天的,我们一起上山,说什么都得弄死那俩吹唢呐的!你们都跟着我去。”
这就是,我拼了命要救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再问本心么?
我正在心底感叹之间,井口被远处忽然飞来的一块石板,给盖了个严严实实。
我赶紧控制着那只山耗子往井边一躺,就地装死。
没过多久,司马良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其实,你不用这么谨慎,几只没成气候的冤魂而已,还有什么翻天覆地的本事吗?”
“我跟你打个赌,就算让他们听见我们说话,他们明天还是会去找陈九报仇,你信不信?”
张成森迟迟疑疑地说道:“应该应该不会吧!”
张成森也是久经江湖的老油条了,他怎么想不到这种结果?
张成森只不过是在迎合司马良平罢了。
司马良平得意笑道:“等陈九来了,你也就知道结果了。”
“人哪!总得给自己的无能找一个发泄的口子,才能让自己心里觉得有那么一丝平衡。”
“在他们看来,陈九更弱,更好欺负,所以,他们肯定要找陈九去发泄自己的怨恨和恐惧。至于真相么?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司马良平笑道:“你看见过,骂兵不骂贼的人么?”
“本座就见过一个被贼偷了钱包的人,不敢骂贼,却对着赶来抓贼的官兵破口大骂,那表情,啧啧,就像是官兵挖了他家的祖坟一样。”
“这是为什么?因为,他知道,贼敢揍他,兵不敢揍他。”
司马良平说道:“想必,你们也遇见过这种事情吧?”
张成森点头道:“这种事情,八家屯里就发生过几次。”
“井里就有这样一个人。”
“我们农村,家家都做大酱来佐餐。有个人自己下不出好酱来,却看着邻居家的酱好就眼气。半夜里,偷偷掀开人家酱缸,往里扔了一泡屎。”
司马良平抚掌笑道:“对啊!这就是人性。”
“恨人有,笑人无,自己不争气却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所以说,人才是这个世上最肮脏的生物,死上一些,不仅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反而会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