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秘书看了看徐三,见他没说话,才往后厨招呼老板去了。
没一会儿,后面就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对方笑呵呵的道:“几位好哇!几位一看就是体面,有身份的人。能看上我这馆子?”
我笑道:“老人家,我还真就看好你这地方了,就想尝尝你家羊汤。”
老头哈哈一笑:“行,几位能坐下就是看得起我老刘头,我一定把本事拿出来伺候好几位。几位想吃点什么?”
我说道:“羊汤肯定不能少,再来个四样羊肉,熘盘羊血,弄盘水爆羊肚,一盘羊蹄,小菜儿你掂对着上。先这些。”
老刘头哈哈一笑:“小伙子,你这是考我手艺啊?菜点的不多,却个个见手艺。我这就去弄。”
“大爷,等一下!”我喊住老刘道:“再给我上仨散搂子,我要纯粮的。”
“会吃!”老刘头向我挑了挑拇指就忙活去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先给我上了一盘花生,一盘子拍黄瓜,三杯散白。
散白,这东西在东北随处可见,但是质量却是天差地别,最好的就是纯粮散白,酒味甚至能超过大多数的瓶装酒。在辽东真正好酒的人都喜欢这口纯粮散白。
我端起杯酒对着徐三比了一下,自己先喝了一口。徐三一口白酒喝下去,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我笑着招呼了黄秘书一声:“小黄儿,别站着了,坐下吧!你家老板不生你气了。”
黄秘书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才坐了下来,给徐三递了一张面纸过去。
徐三擦着眼泪道:“九王爷,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我笑道:“一个人自斟自饮,才是真在喝酒。因为,酒杯里装着的,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将来,只有他的回忆和现在。”
“人不会去看自己在酒杯里的倒影,是怕看见自己在哭或者在笑。一杯酒喝过了,你就真哭了,真笑了。一杯酒醒了,你可能就不哭了,不笑了。”
“一个人喝酒,没人劝你,没人敬你。是你在劝自己,敬自己,甚至祭自己。”
“你得去敬站着的自己,他值得你敬,那是你的坚持;你得去劝那哭着的自己,那是你的脆弱,只有他止住了哭声,前面那个你才能继续站住;你得去祭那个死了的自己,跟他埋在一起的,都是你最想得到却又无法挽留的东西。”
“喝到最后,什么杯里乾坤,壶中大道也就剩下两个字了‘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