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进来。
那人走路就像是在垫着脚,两个膝盖还在往后弓。羊站起来学人走路,后腿不就是这样吗?
我吓得不敢出声,那东西却站在门口扬起了脑袋,我在他帽檐下面看着一张长着尖嘴的人脸时,差点没被当场吓死。
我哪儿是被一只羊盯着看啊!就算是一只狼也没这么狠的眼神。
我刚要去问老翟叔怎么办?老黑就奔着我们两个冲了过来。
当时,我们两个是站在仓库二层的护栏边上,我们上楼之后,就让人把楼梯都给拆了,老黑在下面跳了好几回都没跳上来,却还在玩命地往上窜。
老翟叔事先就跟我说过,你拿着棒子,它要是跳近了,你就往他脑袋上砸,我端枪看着它,找着机会就搂它一枪,把它打残了再说。
我眼看着老黑一下窜到二楼护栏上,两只后蹄踩着护栏的下沿就要往上爬,我立刻抡圆了棒子往老黑脑袋上砸了过去。
那时候,保卫科没有那么多警棍,就弄了些实心杨木找木工打成了像是棒球棍那么长的木棒子,我为了保险还在棒子上钉了好些个铁钉子,用钳子把钉头一个个夹了下来,就拿它当狼牙棒使唤。
那一棒子结结实实打在了老黑头顶上,上面的铁钉子打弯了一片,有根钉子还扎进了老黑眼珠子里,疼得它惨叫了一声,从护栏上摔了下去,老翟叔跟上去就是两枪。
那时候,老黑是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老翟叔拿的还是双管猎,两枪全都轰在了老黑肚皮上,衣服都给他崩烂了。
本来场长是让老翟叔拿两只好枪过来,可是老翟叔说他不会打枪,双管猎面积大,不用瞄准,拿着打两枪还行,要是换上好枪,一枪打不着老黑,那不是要命了。
场长觉得他说得有理,就又把双管猎拿出来,交给了老翟叔。
老翟叔这两枪也算是打得真准,全都打在老黑的肚子上,把它肠子都给打出来了。
我在楼上拿手电往下照了半天,看见老黑没啥动静,才问老翟叔:“叔,那东西死了没有?”
“你等我试试!”老翟叔拎出一瓶酒从二楼倒了下去,全都倒在了老黑肚子上。
老翟叔拿的可是那时候最烈的高粱酒,足有七十多度,直接倒在伤口上,只要是羊没死总得有点反应。
老黑却是一动都没动!
老翟叔说:“看样儿是死了,咱们下去看看,要是死透了,就弄把火把它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