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敌军被打倒,残肢断臂飞溅。
受伤的士兵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有的人乞求同伴不要丢下他们,可是在人性面前,这些都是徒劳的,本来就是拼凑起来的土司联军没有兴华军这样的凝聚力,更没有兴华军那种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大家都是自顾自,谁还管别人死活。
“大王!快走!再不走就全完了!”汤嘉宾焦急道。
沙定洲恨不得将自己的牙齿全部咬碎,他盯着正在败逃的溃兵,用沙哑的嗓音道:“撤。”
当当当,急促的鸣金声响起,沙定洲调转马头,带着自己的骑兵撤退,禄永命的骑兵却被落在了后面,遭到了阿木的骑兵一轮又一轮的包夹和冲击。禄永命气得破口大骂,关键时候沙定洲这家伙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竟然把自己扔在后面送死。
“快,按住这里!用力按住!”
“那个谁,绳子拉紧!拉紧!如果你要是怕血,你就别在军营干了!”
前方战场杀声震天,后方医护兵营地,也是惨叫连连,数百伤兵被医护兵一刻不停转运回了营地,他们当中有被敌方炮火杀伤的,有被对方弓箭射伤的,还有在近战中受了冷兵器伤的。医护男兵组成的担架队不断在战场和营地之间往返,谁都知道这项工作危险性极大,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因为你是医护兵就放过你,刀剑无眼,医护兵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抢救伤员。
营地里,葛蕊芳已经是满头大汗,跟在谅山府的时候不一样,在谅山府,他们面临的都是已经后送的伤员,说句实在话,当时在战场上如果没能得到及时医治的伤病员,基本上都已经死亡了,能活下来才有往后送的机会,所以他们在府城军营看到的伤病员基本上都是已经得到过处理的,场面并没有那么血腥。
可现在不一样,他们要面对的就是一线的伤员,刚刚从正面拼杀的战场上送下来的伤员,形容他们只有四个字,血糊拉几。很多人直到送进帐篷的那一刻,伤口还在喷血。
一个年轻的士兵面色苍白,他的左手被土司兵的一发炮弹直接带走,小臂直接消失,只留下了可怖的伤口,问题是,断臂的地方鲜血狂喷,担架队当时用布条将伤口捆紧,可是送到营帐内,布条松动,鲜血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饶是兴华军最精锐的战士,也忍受不了断手之痛,尽管他很想忍住不叫,但是人类的本能还是让他哀嚎了起来。
一个女医护兵冲上去,却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到,直到葛蕊芳大吼着让她重新拉紧布条,她这才动作起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