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已经沉的没半分光痕,庭院里的观景灯洒下漂亮的橘黄,将园子里价格高昂的绿植衬得生机勃勃,偶有不知名的鸟儿落于枝头,窸窸窣窣低轻响。
格外的安逸。
可室内,静的落针可闻。
死寂又压抑。
陆栀意只能听到自己刹那间心碎的声音,一呼一吸都是痛楚,她眼眸轻轻眨了眨,却是干涩的,竟流不出一滴眼泪。
“你什么意思?”
她甚至想安慰自己,是否是听错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目光与平日里无异,却总觉得更加冰冷:“你迫不及待离开我的原因,我想要的理由,现在不是很清晰明了?”
他曾经很期待与陆栀意之间可以有个孩子。
她不会不知道。
如今孩子是有了,她却隐瞒孩子的存在不择手段的要离开他,前脚背刺,后脚项目就落入俞慕行手中,种种巧合,剜的他鲜血淋漓,她害怕的无非就是他会发觉这个孩子存在。
那么。
为什么害怕?
他思维混乱极了,只能想到其中一个可能性。
他从未在这段感情里觉得自信,就连陆栀意之所以能成为他的合法太太,都是他算计来的,他找不到任何安抚自己的救命稻草。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如燎原之势,双方都没有生机。
“贺司樾!”陆栀意呼吸急促起来,哀莫大过于心死的滋味淹没了她:“你也这么想我?你相信了昨天的闹剧?”
他竟然会认为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看着女人苍白而娇美的脸,他目光平静,无声的攥了攥拳,冷漠说:“医生说了,你肚子里这个孩子胎像不稳,禁闭伤体,就算强行保胎后面也有可能流产,你会承受更大的痛苦,倒不如”
“现在就打掉。”
他的语气很淡,淡的近乎残忍。
好像这并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好像与他无关,轻易就能定生死。
陆栀意望着他的神色,渐渐的心死。
她笑,笑的讽刺而悲哀:“你口口声声为我好,不过是你不信这个孩子是你的,所以建议我打掉,不,你不是建议,你是通知。”
哪怕。
他在她被贺家人声讨时为她挡下那一鞭,也改变不了他不信任她的事实,他的怀疑,还不如那蛇鞭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