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期间,曾公亮见赵旸的目光投向自己,上前一步拱手道:“老拙乃知制诰兼史馆修撰、翰林学士曾公亮,受职为官家修起居注,以便日后修撰国史。是故,是否允许老拙旁听?”
他觉得赵旸不知“修起居注”一职,正要解释一二,却见赵旸一边抬手制止,一边嗤笑道:“不必解释,我知道修起居注是怎么回事,记录天子言行嘛不过,自宋太宗之后,这起居注还有什么可信度么?我看注不注两可。”
宋太宗?
赵祯一愣,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而曾公亮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被赵旸那番话气得吹须瞪眼,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谁让宋太宗确实在这件事上留下了污点呢。
就在他忍不住要发作之际,赵旸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思忖道:“曾公亮唔,我知道你,你好像应该是能拜相的。”
“那可多谢小郎君的吉言了!”曾公亮咬牙切齿道。
这位刚刚年过五旬的老臣毫不领情,毕竟以他现在的资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日后荣登相位那是必然的,何必承情?
没想到赵旸却摇摇头自顾自道:“吉言谈不上我真正想说的是,希望老曾你莫要自误,断送了大好前程,也害了大好性命。”
“前程?性命?”曾公亮一愣,皱眉看着赵旸。
“对!”赵旸点点头,语气笃定地说道:“若今日你定要在殿内旁听,事后陛下就算再爱惜贤才,也必然要痛下杀手。毁了前程、送了性命,又害得陛下背负杀害贤臣的恶名,何必呢?”
“”
曾公亮闻言震惊,将信将疑转头看向赵祯,而事实上赵祯也搞不清楚状况。
半晌,赵祯开口道:“曾卿,你先退下吧。”
曾公亮看了一眼有恃无恐的赵旸,面庞一阵颤动,但最终还是选择躬身领命:“遵命。”
数息后,曾公亮也退出了殿外,此时垂拱殿百步之内,除了赵祯,就只有自顾自走到殿门口向外张望的赵旸。
“朕既已下令众人后撤,又有谁敢抗命不遵?”
看到赵旸举动的赵祯轻哼一声,随即带着几分不渝,语气莫名地说道:“现在可能讲了?朕很不解,小郎君究竟依仗什么,敢妄言朕会杀害朝中重臣。”
而此时赵旸也已确认殿外果真无人,于是回到殿中,笑道:“陛下别着急,且容我重新做个介绍。”
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