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揶揄道:“您这皇帝当得可真憋屈,不愧是会被大臣逼得‘以袖挡沫’的仁宗啊。”
“你叫我什么?”赵祯皱眉问道。
“呃”意识到失言的赵旸讪笑着不说话。
赵祯琢磨了一会便回过味来了,这小子叫的准是他的谥号。
仁宗吗?
他表情复杂地品味着自己日后的谥号,随即狠狠瞪了赵旸一眼:“之后再计较你口无遮拦,你方才说的‘以袖挡沫’是什么意思?”
“还没发生么?”
见赵祯没有怪罪的意思,赵旸松了口气,解释道:“详细的我忘了,大概就是您想做什么事,被一名朝臣拉住衣袖一顿喷,我是说据理力争,只是对方说得唾沫飞溅,您只好以袖挡沫”
他比划着动作,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皇帝当到这份上,仁宗之名,名副其实。
相较赵旸看乐子的心态,赵祯可就没这个心情,脸上红一块、青一块,沉默不语。
足足半晌,他才苦笑着叹了口气,摇头道:“虽不似你以为的那样不堪,但我若想做什么事,确实无法那样肆意。如今你总明白了吧?这封圣旨并非是我想发就能发的。”
赵旸不以为然地笑笑,摇头道:“当初看史书时,就感觉官家过于仁慈宽厚过分的仁慈宽厚是什么呢?是软弱!”
赵祯有些不悦,转头瞪了一眼赵旸:“你觉得朕是软弱之君?”
赵旸耸耸肩点评道:“性格偏向软弱,内心又缺乏安全感,总是怀疑这、怀疑那,兼之又耳根子浅,容易被他人左右”
赵祯闻言大怒,瞪视着赵旸,右手抬起作势就要给这小子一下。
赵旸早防着了,整个人坐起道:“先别急着发怒,我可不是编排您,您先仔细想想我说的。”
赵祯一愣,一边将举起的右手缓缓放下,搁在浴桶的边沿,一边皱着眉头思考着赵旸的评价,越来心中越不是滋味。
这小子说的不就是恰如其分么!
赵祯的面色有些挂不住了,虽说这小子说得恰如其分,但被一个小辈如此数落,他依然感觉下不来台。
眼角余光又瞥见这小子在重新靠躺到桶边时,脸上还挂着几丝让他感到恼火的偷笑,心中暗恨的他当即就抄起右手,在这小子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
“哎呀!”
吃痛的赵旸当即就坐了起来,捂着后脑勺离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