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旸微微一愣道:“若真如此,那确实是至少比我旁边这位要好得多。”
夏竦表情古怪地瞥了眼高若讷,见其憋得面色涨红却又不敢发作,心中暗暗称奇,随即叹息道:“那时老夫也未想过施恩图报,不过是怜其才华才为其保举,未曾想后来庆历年间,老夫只因与其政见不合,便为天下士子骂做奸臣,实在是”
高若讷忙劝道:“那些士子懂得什么?范仲淹确有功绩,但又如何及得上国公?”
说着,他细数夏竦曾经为人称道的事迹与功绩,比如讥讽、弹劾奸臣丁谓;在朝中官员尽数迎合真宗推崇福瑞、神仙时独自上奏,反对劝谏,阻止真宗大兴土木建造神坛;调任知襄州时救济灾民,活四十余万人;知洪州时破除当地迷信,取缔一千九百户巫师,勒令其归改农事,学习针灸等医术,断绝迷信妖风;更别说后来坐镇陕西,主持与西夏战事。
听到这些,夏竦虽连连摆手,却也面带得意之色。
眼见夏竦与高若讷颇有些一唱一和的意思,赵旸虽没有作声,但也必须承认,被天下士子骂做奸臣的夏竦,确实做过许多功绩。
宴席过后,待赵旸准备与高若讷一同告辞离去时,夏竦命元随仆从奉上一口木盒,递给赵旸。
赵旸微一皱眉,却听夏竦拍拍盒盖道:“盒内之物,乃老夫昔日在陕西任职时积年累月所绘写的书稿,虽是随性记录,但自认为也有一些价值,高相公与赵司谏此番前去陕西,也许能用上。”
赵旸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眉头舒展首次正色拱手道:“多谢国公。”
“不必。”
夏竦摇摇头叹息道:“昔日老夫与范仲淹、韩琦等,苦心经营陕西,奈何任福贪功冒进、中计溃败,此后又接连两阵皆败于西夏,致十万军士败亡,此仇此恨,老夫毕生难忘,可恨老夫年事已高,报仇无望,今闻赵司谏器重军士、武官,有覆夏吞辽之志,若日后赵司谏能击败西夏,且那时老夫尚在世,定当为赵司谏邀功请赏!”
“”赵旸惊讶地看着夏竦,见后者一脸正色,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轻笑拱手道:“那就承国公吉言了。”
片刻后,赵旸与高若讷在夏竦亲自相送下离开后者的住府,乘上来时的马车。
待马车缓缓启动后,赵旸问高若讷道:“难得你居然还有称颂他人的时候方才你与夏相公一唱一和,细数其功绩,是希望淡化我对你等的成见?”
“”高若讷眼中闪过一丝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