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嗤笑道:“我不过于为夏相公鸣不平罢了,岂有什么图谋?”
赵旸挑了挑眉,他大致能猜到夏竦、宋庠、高若讷等人的想法,但既然高若讷不愿敞开了说,他也懒得深究。
反正,他从一开始心中就有自己的一条标准。
待出城后回到他天武第五军的驻地,唤来钟家兄弟一问,果然夏竦已派人为他们补足了粮草,这令赵旸暗暗点头,至少那夏竦并没有刁难他。
次日,即四月初十,赵旸与高若讷率天武第五军徐徐离开雒阳。
从雒阳到陕西其实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北上孟津渡口,先摆渡至河内,再横穿太行山至河东,然后再西北至永兴军路,最后抵达陕西;而另一条则是沿着黄河逆流向上,先赴京兆府,即长安,再向北往永兴军路。
这两条路一样难行,都要翻山越岭,不过鉴于京兆府乃陕西的大后方,赵旸有必要去和当地主官打声招呼,因此得选择第二条,而枢密院也是基于相同原因制定的路线。
雒阳距长安,不下八百里,期间又多要翻山越岭,更是崎岖难行,有马车可坐的赵旸都被颠地七荤八素,麾下禁军、杂兵、民夫更是纷纷叫苦。
赵旸得知后大手一挥:“待到陕西后,禁军每人分一只羊羔,外加酒水一角;杂卒羊肉五斤;夫子加钱五百文。”
于是两千五百名禁军、数百杂兵及近千民夫,顿时士气饱满。
范纯仁立马找到熟悉陕西物价的种家兄弟,算出花费后暗暗咋舌:“这一句话,便要花去二三千贯。”
赵旸不以为意:“我一场演习便花掉官家近两万贯,二三千贯算得了什么,反正有官家背书。”
范纯仁与文同对视一眼,前者摇头,后者失笑。
在赵旸许诺犒军的激励下,天武第五军与后勤营即便是翻山越岭,行军速度也不减几分,仅三日便从京西北路来到永兴军路最东侧的虢州。
永兴军路治所在京兆府,即长安,后世则叫西安,下辖京兆、河中两府,及陕、延、同、华、耀、邠、鄜、解、庆、虢、商、宁、坊、丹、环等州,驻扎有保安军、绥德军、定边军等,治下民户多达百万户。
所谓陕西四路,其实就是将永兴军路、秦凤路二者的北部重新划分为鄜延、环庆、泾原三路,至于为何要重新划分,除了更好抵御西夏进犯以外,更主要还是为了明确责任,方便出事后定罪,免得当地官员相互扯皮推脱。
经整整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