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极为激烈的反抗,才又一次露出马脚。
异研所没有再大张旗鼓地围剿,而是通过引诱的方式,在祂体内留下定位装置,暗暗观察祂的动向,转而和陆见川形成合作。
陆见川慢吞吞地看完了全部资料。
人类某种意义上真是个伟大的群体。他想。
一直以来,陆见川都很讨厌这只母蚂蚁,想吞掉祂获取生育的能力,但祂狡猾谨慎,潜伏在人海之中,哪怕几次隐隐察觉到祂的气息,也无法获取准确的位置。
异研所和祂拥有巨大的实力差距,却能成功抓到祂的尾巴。
在这一点上,陆见川不得不表示由衷的钦佩。
他盯住资料上的全是血的恶心照片,胃里涌出强烈的饥饿之意,忍不住喉结轻轻滚动。
蚁后的滋味看起来很不错。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吃过“正餐”了。
陆见川舔了一下嘴角,眼睛期待地弯了起来。
次日。
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方行舟上完夜班后没有开车,而是徒步从医院往家里走,从晚上十一点一直走到后半夜,让冷风彻底吹灭脑中不停萌芽的黑色恶念。
他戴着耳机,在听新闻。
新闻也依然平平无奇。国外又发生了战争。金价涨了。股票跌了。政府即将收紧货币政策。隔壁市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凶杀案,凶手疑似受害者男朋友。本市首富的二公子婚约已定,婚期定在本月底
方行舟沉默地听着,似乎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但他放在兜里的手慢慢握紧,攥着那把手术刀的刀柄,嘴角一点点爬上冷笑。
回到家之后,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见踪迹。他走到花坛前,低头看着水泥地上的“我爱你”,看了许久。
刀柄被汗湿,阴暗的念头如野草疯长。他从手机上调取监控,看到陆见川早晨十点左右上了没有车牌的黑色轿车,连同纸箱一起带走,至今未归。
十点,正好是他上班离家的时间。
这是陆见川最终做出的选择吗?
方行舟觉得自己仍然是冷静的,心中甚至没有产生太多的情绪波动,但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用手指擦过刀刃,让鲜血涌出,贪念这一刻短暂的痛感。
他没有继续站下去,拉开门,镇定地回到家里,向医院人事请了一礼拜的假。
第二天,陆见川仍然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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