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豆腐,眼泪更是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豆腐素来都是现磨现卖,别说隔夜,哪怕是上午的豆腐到半黑天的时候,都会被人挑三拣四说豆腐不新鲜。
而现在正值热天,豆腐更加放不住,到晚上的话,是更卖不出的。
哪怕是留下来自己吃,拿水泡着,也撑不了两三日。
而剩下的豆腐这么多,两三日也根本吃不完,更舍不得吃。
再者,若是明天豆腐也卖不完
唐氏觉得,往后的日子就像是这越来越下沉的日头一样,到了晚上时,漆黑一片,再无任何光亮。
看不到希望,最是令人伤心难过。
高福生知道自家娘子的担心,但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只能叹了口气。
眼泪从来都是最无用的东西,哭过一场之后,生活还得继续。
唐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将那豆腐筐中的豆腐切成大块,一个一个地拿到木盆中,用井凉水泡上,好尽可能地延长豆腐可食用的期限。
高福生三两口将饭尽数送入口中,赶紧去帮忙。
夫妻两个人正忙碌着,有人上了门。
正是与他一般磨豆腐卖豆腐的老刘头。
老刘头已是有四十岁,早些年没了妻子,是个鳏夫,底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如今儿女皆已成婚,家中的两个儿子也没有十分稳固的活计,也是靠给旁人帮忙做短工来糊口。
日子都过得不容易,所以虽然同行是冤家,但同时也都互相理解、怜惜,因此两家关系还算不错。
“刘叔来了。”高福生急忙搬板凳,“吃饭了不?”
“吃了吃了。”老刘头坐下,把手中捆扎严实的油纸包放在桌子上,“刚在街口买的几块桃酥。”
“刘叔太客气了,愿意来坐坐我们就高兴得不得了,还拿什么东西,快拿回去给孩子们吃吧。”高福生急忙推辞。
桃酥又用油又用鸡蛋的,价格不算便宜,且吃着酥香可口,老少皆宜,是当下十分受欢迎的点心。
但也不是能时常吃的,通常只作为互相来往时的礼物。
“说啥呢,给孩子带几块桃酥还不成呢,要是不收下的话,那就是嫌弃我这东西少了。”老刘头嗔怒。
高福生见状便也不再推辞,只连声道谢,“谢谢刘叔。”
“刘叔这会儿过来,是有啥事?”
“这不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