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地难为情,咬了咬唇,借着衣袖遮挡,飞快将掌心之物塞到男人手中。
不等他看,她退后一步,匆匆行了个礼:“郎君去吧,莫要误了时辰,我在家里等你归来。”
说罢,她撑着伞,转身快步走了。
这来去匆匆,实在不像她平日斯文端庄的做派。
裴瑕盯着那抹身影,直至在回廊处消失不见,才低下头,看向掌心。
晨间略显昏暗的光线里,映着他掌心那块细润的玉,白玉无暇,以红绳结成个平安扣。
大抵被她一路攥着,玉璧还留着几分暖意。
这块玉,并非裴家之物,而是唯一的、属于她自己的贵重之物。
微凉指尖细细摩挲着这枚平安扣,一遍又一遍。
一旁的长随半晌听不到动静,悄悄抬眼,竟发现自家郎君那张一向平淡无波的脸庞,好似蕴着一抹浅笑。
他心头惊愕,以为眼花,还要再看,便见郎君长袖一挥,大步朝外:“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