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若也是普通车马,我们拉开有这么些路,他们不一定追得上,”沈兰宜语速越来越快,她侧过身,伸手按住那正在喘着粗气、明显还惊魂未定的落跑新娘子,问道:“你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那马看起来不是一般的马,寻常人家送嫁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马?而且”
沈兰宜顿了顿,而后,珊瑚和陈氏齐齐回头,看向她所望去的方向。
——他们还挎了刀。
好在,这新娘子虽然喘得急,脑子却还没跑丢,她一边大口地呼吸着,一边说道:“我们这是走镖的马,当然不一般了。”
走镖?沈兰宜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握在她手腕上的五指一紧。
“我们是四方镖局的,我叫齐知恩。我爹死了,我叔父想要霸占镖局,给我下了迷药,又把我捆了,要嫁出去。”
“松松手,我绳子还没解开。”
她说话倒是条理清楚,只是脑子里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信息,沈兰宜还是懵了一瞬。
齐知恩三下五除二解开了手上残留的麻绳,随即恭恭敬敬地朝沈兰宜拱手低头,道:“大恩不言谢,若是有来日,我定会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珊瑚没懂,“什么叫若是有来日啊?”
沈兰宜蹙着眉,道:“你和你父亲先前都没有防备吗?”
即使是这种时候,这个叫齐知恩的姑娘依旧大大咧咧的,她撇撇嘴,道:“我爹就我一个女儿,原本打算把镖局留给我,谁知道我这叔父平日不声不响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放心,”她又补充道:“跑不掉了,我也绝对不连累你们。”
沈兰宜的眉头越扣越死,然而她的理智却让她无法说出宽慰的话,她只是道:“先别多想,能跑多远是多远。”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后面的人已然追上了,高头大马上跳下两个提长刀的汉子,直接绕到了沈兰宜她们马车的前头。
——她们原打算往有山的地方绕一绕,以期拖延时间,谁料坳口反倒将所有人都困住了。
打头的男人把刀尖往地上一插,马蹄惊起的漫天灰尘里,他指着车舆幽幽开口:“这是我们镖局自己个儿的事,外人就莫管了。”
齐知恩从车窗里钻出个头,往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声,而后叫骂道:“齐满山!你生孩子没!”
“我爹临死前怎么托付你的,你又是怎么跪在床头好好答应他的?”